日子眨眼间就进了二月,安平将养了这半个月,身子已经大好。
寒香是这半个月听小楼说起,才知道安平这两年一直在江城,跟着小楼的家人,后来当地土绅气压百姓,强行拉了小楼的姐姐做了妾,小楼父亲上门说理,反被打伤,回来没多久死了。
紧跟着小楼姐姐在那乡绅家里自缢了,那家人记仇,便把怒气都撒在小楼和安平身上。
小楼和安平不得已,离开了江城,一路向北,来了京城。
此时他们年纪小小,也没有安身之处,寒香让他们去西北找齐王是最好的出路了,只是几次与安平提起,安平似乎都不大乐意的样子。
朝堂上是什么动静,寒香幽居在这里并不知道,只能从傅嘉善平时的神色间去揣摩。
记得之前傅嘉善说最多五六月分就会改天换日,如今算着日子,并不远了。
安平不能留在这里。
寒香去后面院里找安平的时候,小楼说他出去了,去了假山林那边。
寒香左右无事,便寻了过去。
寒香去的时候,只见安平站在假山上最高的地方,远远地向北边看着。
寒香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看着这一幕,寒香想起安平幼时在东宫的时候时候,也总是喜欢爬上最高的假山。
他的生母几次勒令,甚至处罚他身边的宫人,都不能阻止。
有一次还从假山上摔落下来,那次若不是自己刚巧路过,伸手接住了他,只怕他定然是要受伤的。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身子刚好一点就偷溜出来。”在熟悉的人面前,总是少了那么一两分提防,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寒香不自觉的说着。
站在高处的安平听了这句话却皱了皱眉,随后转回身,从假山上慢慢的下来,站到寒香面前的时候,眼底依旧有些迷惑。
他看着寒香,本想问,最后却又忍了。
“在上面看什么呢?”寒香并没有发现安平的异样,开口问着。
安平听着寒香问起,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情绪很低落,寒香能感觉出来,随后往北看了看,之后才想起来,北边是皇宫所在的方向。
寒香也静默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开口说着:“你身子大好了,这两天傅嘉善来了,我会跟他提起,让他送你去西北。如今他将你误认作郑家的人,郑家如今被发配西北,送你去西北,他也不会起疑。上次我见你身上有一块你父王给你的玉佩,如今见不到齐王,你到时候使些银子,见一面齐王的副将,将玉佩给他,齐王自然会见你。”
寒香完全把安平当做是个小孩子一般对待,嘱咐着他要怎样才能见到齐王,只是却忽略了安平已经长大,在外这两三年的时间使得他比同龄人都成熟,此时的思维缜密,一下就听出了寒香话语里的不对。
他身上的玉佩是他入学的时候父王所赠,但是知道的人甚少,太子当初送他入学的时候,身边只有太子妃和齐王,生母也是之后才知道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只是安平心中有疑惑,却不动声色,之后安平低垂着双眸,随后说着:“姨母,我不想去西北。”
寒香看着安平,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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