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晚觉得耳边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叫,嗡嗡的叫声吵得她实在心烦,想让这些苍蝇全都闭嘴,刚睁眼就见一个巴掌兜头打了过来!
“啪——”
季向晚被这一巴掌打的闷哼出声,一时间只觉得半张脸都是麻的,左耳嗡嗡作响,嘴里也冒出一股腥甜血腥。
“孽女,你丢尽了我国公府的脸面!”
身为武力值爆表的格斗女教官,季向晚没想到竟有人敢甩她巴掌!抬眼就朝那人瞪去,冰冷嗜血的目光吓得季仲彦心脏猛地一缩,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季仲彦顿觉羞怒,自己堂堂安国公竟被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眼神吓到,说出去都觉丢人!
“孽女——”
季仲彦扬手就欲再打,却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瞪视下迟迟落不下去。
一旁冷眼旁观良久的母女俩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得逞的笑意,宋安娘娇弱的美眸一转,双眼顿时涌上泪花,捏着手绢擦了擦,便受惊似得冲上来一把握住季仲彦僵在半空中的手,凄声道:“国公爷,莫要再打了,晚晚只是一时糊涂,这才做了错事,她必定是知错了,晚晚快跟你爹道歉,说你不是有意跟家丁厮混,定是受了这家丁的诱骗,你不过是年少无知罢了!”
谢汀兰见娘亲已经开始上场,自然也不甘落后,也急忙上前拉住季仲彦的手,哭泣求情:“姨父,你就原谅晚晚表妹吧,晚晚表妹往日里虽然跋扈任性了些,但绝不是如此不懂分寸的,应该被那家丁蛊惑,这才……呃……”
谢汀兰被季向晚蓦然看过来的阴冷目光吓得一哽,差点咬到了舌头。
垂眸掩住眼中的嫉恨,心中冷哼,季向晚你不是向来瞧不起我,觉得出身比我高贵么?今日我就要你失去所有,变得连娼寮女子都不如,可恨那家丁没用,竟是没污了她身子,但毁了她名声,谢汀兰也是心情大好!
想到此,谢汀兰顿时装作一副受惊的模样,胆怯的朝季仲彦的身后一缩,惊呼道:“晚晚表妹,你,你怎地这般看我……”
季仲彦见状又朝季向晚看去,果真见这孽女看着自己的眼神冷的吓人,心中顿时又是一怒,恨声道:“什么年少无知,我看她就是跟她娘一样耐不住寂寞,觉得我国公府还不够丢脸,这孽女自小性子古怪,完全被她娘宠坏了,能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丑事我也不觉奇怪,我不能让她毁了我国公府的名声,安娘,这事就交给你,今日入夜之后把她连夜送去家庙,我不想再看到她,对外就说是得了急病,要到家庙中修养!”
宋安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季仲彦颇是不舍,反倒转过来安慰道:“安娘,我知你是她姨母,必定心有不忍,虽然我不太理会内宅,但也知晓这孽女近来总是寻你麻烦,想要害你腹中孩儿,这也是她亲弟弟,我没想到她心肠竟如此恶毒!你心软慈善不跟她计较,我却不能继续纵容她,你腹中的可是我国公府未来小世子,断不容许这孽女伤害分毫!为了我国公府,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儿,国公府她是不能待了!”
季仲彦又想到这孽女如此恶毒,半点不似自己儒雅温和,顿时又想到被休掉的前妻,宋贞娘与那老管事私通绝非一日两日,他越想越觉得这样心肠歹毒不知廉耻的丫头不像他的种!
说不定,连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嫡长子季慕阳都不是……
被戴绿帽子的耻辱感顿时令季仲彦怒火冲天!
“今日就是没有这事儿,我迟早也是要将她送走,只是如此一来,却不好跟镇国公府交代了,毕竟这孽女还跟镇国公府的世子定了亲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季仲彦就越发不能忍受季向晚,怎么看都觉得这丫头浑身都流淌着那老管事下贱肮脏的血液,想到自己竟白白替人养了十多年的野种,季仲彦只觉一股怒气袭来,胸口闷疼!
早知就不该让那老管事死的这般痛快,又想到家庙里的那贱人,季仲彦嘴角浮上冷笑,自己只是将那贱人关入家庙倒是便宜了她!
“且罢,先把她送走再说,看到她本国公都觉得堵心,镇国公府那里我自会想法子解释!”
谢汀兰和宋安娘眼睛顿时一亮,她们谋划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镇国公府的这门亲事?!
谢汀兰刚要开口,却被宋安娘一把扯住,以眼神制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就提出让汀兰替了季向晚嫁去镇国公府,痕迹未免太明显了,万一引起季仲彦的疑心,被他发现是自己在背后操控可就不妙了,季仲彦这人最是好脸面,虽说素来不喜季向晚这个嫡亲女儿,但也容不得别人算计!
谢汀兰见此只好不甚甘愿的撇了撇嘴,不过她也不急,镇国公府的世子早已倾心于她,已经说了非她不娶,如今季向晚被以急病的名义送去家庙,她正好让世子名正言顺的提出换婚!
谢汀兰目光落在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季向晚身上,顿时就全变成了幸灾乐祸,从今以后,安国公府的嫡亲小姐只有她谢汀兰!
季向晚一直垂着头对外界的情况半点不知,也不知自己已经被决定了命运,她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数陌生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等到她理清了思绪抬起头,就看见这具身体的父亲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去。
此时的房间角落还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光着上身的家丁,季向晚低头看向自己凌乱的只穿了肚兜亵裤的身子,还有记忆里最后模糊的印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安娘和谢汀兰早已不是在季仲彦跟前的那副娇弱模样,母女俩像个胜利者得意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季向晚,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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