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云逸名下的企业,叶建国和萧妍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那是一家上市的集团公司。在他们的眼中,一个主动请愿离开部队、转业从商的特种精英,必定是个爱财重视物质的人,而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也是沾了老爷子的光。
陈家的门槛本就高不可攀,自己的女儿如果又在经济上依赖陈云逸,将来人家撂了挑子,一脚将她踹开,她哭都没地方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叶建国和萧妍同时开口,“不行!”
叶晚晴早知道父母会反对,她不慌不忙地说道,“妈,我小的时候您总是教育我做人要知道感恩,滴水之恩就该涌泉相报。云逸于我有恩,现在他公司财务出现状况,想聘请我过去梳理账目,我怎么能拒绝呢?况且,我欠他的可不是滴水之恩这么简单。”
财务出现状况?萧妍了然地与叶建国对视一眼。陈云逸出生军旅世家,身边的亲戚也都在军政两界,无人经商,只有他独树一帜,闯进了商界。现在,他在公司运营方面遇到难题,自己找不到解决方法也是必然的。而且,他能信任并聘用女儿,说明自家女儿在他的心目中也并非一个只做摆设的花瓶。
老两口不约而同微微缓了口气,萧妍转而对陈云逸笑道,“我这女儿从小就野,本来我们是要她回J市发展,可她从M国回来后偏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漂着,年轻人在外闯荡遇到困难是难免的。小陈啊,晚晴说你对她有恩,阿姨我很感激。”
“萧阿姨,您客气了。”陈云逸恭敬地说道。
“该谢的,”萧妍笑了笑,问道,“女儿,你又捅什么篓子了?”
叶晚晴抿嘴一笑,她就知道母亲没那么好糊弄。换做一般家长,一听说别人有恩于自己的孩子,首先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在钱财方面遇到纠纷,或者惹了什么乱子需要人出面摆平,肯定不会往生死方面想。
“妈,这话说来可就长了,要是从头说起,那就得从大哥上次立功谈起了。”她决心向父母坦白一切,也相信身为军人的他们足够坚强,能接受残酷的现实。
未来有千万种可能,她不希望有一天危险降临,自己的父母还一无所知,毫无准备。她要他们知道,这世上有个叫莫赤的男人还逍遥法外,随时伺机报复叶家。
沉默片刻,她斟酌用词,避重就轻地将自己如何被莫赤绑架,以及软禁期间被迫染了毒瘾的事讲了出来。不过,在说到自己被大哥营救的过程时,她没提陈云逸。至于自己最后怎么到了陈云逸的家中,她解释说是因为大哥知道自己与陈云逸的关系,并且他跟陈云逸也是旧相识,所以才放心地将她委托给陈云逸照顾。并且因为怕二老担心,没敢把这事告诉他们。
她避谈戒毒的煎熬与痛苦,更没说因为毒瘾太深,自己曾请求陈云逸用绳子捆住身体。相反,她将重点引到陈云逸身上,声情并茂地讲了那段日子里,这个男人对自己如何精心照料,他几乎两个月时间足不出户地待在家里陪她,一日三餐也是由他亲自下厨,整天不离她左右地看护。
桌上的气氛变得凝重,窗外的阳光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却驱散不了压抑的阴霾。叶建国和萧妍内心震惊无比,即便叶晚晴的语气轻缓柔和,讲到陈云逸有一次把粥熬糊了时,她还轻松地笑起来,但是,他们还是呼吸沉重,几乎要跳起来把女儿搂进怀里,虽然这样的亲昵的举动他们从未做过。
与此同时,他们对陈云逸的印象也急剧转变。这孩子不嫌弃自家丫头!明知她沾了毒品,竟还能珍惜如宝,亲自照料女儿一日三餐,或许在他的眼里,门第真的不算什么!女儿这种情况他都能接受,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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