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杨小康伸手环住杨无端的肩膀,凑过头来和她一起看邸报,“出大事了?”
……是,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
杨无端心头突突乱跳,魂不守舍地看着他,杨小康难得见她这样子,只觉心痒难搔,忍不住再贴近一点,柔软地吻住她。
杨无端毫无反应地任由他亲着,隐隐约约听到窗外传来细碎的窸窣声响,似乎有人非礼勿视地转过背去。
他们正身处在毓庆宫的书房内,并不是杨无端曾在继善堂对面见过的寒酸小房间,而是符合太子尊贵身份的真正的书房。东墙的书架上摆着宋版书,紫檀木书案与宣德楼内皇帝的长案规格相等,上面置着的文房四宝也是御用,连镇纸都是御赐的和田玉狮子。
杨无端坐在长案后面,目光不可避免地投向对面的一件多宝阁,西窗透进来的阳光将多宝阁内的珍品异宝映照得晶莹璀璨,但她觉着,都不如眼前的少年来得光华夺目。
比起上一次,杨小康的接吻技术依然青涩,但他不乏钻研和创新精神,不知从何而来的灵感,轻轻含住她的下唇吮吸着,舌尖来回缓慢地舔过。
如此近的距离,杨无端阖眼,从睫毛的缝隙里仔细察看着他的脸色,确认那些中毒的紫色是全部褪尽不会再回来。
十天,她想着,苏庭嘉花了十天时间才算勉强清除了杨小康体内的毒素,却没有查出毒源。若是太子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很容易就办成惊天大案,按以往的旧例,毓庆宫中所有内侍和宫女全都会被牵连,就算保得住性命,也绝无可能再在太子身边当差。而以杨小康今时今日的处境,正是“人不如故”,与其给执掌后宫的皇后清洗他身边人的机会,不如吃了这个哑巴亏,冒着再次被下毒的危险自行排查内奸。
所以苏庭嘉对端木广仁没有说实话,太医院令回禀皇帝的时候只以为太子的心痛顽疾得治,皇帝陛下也不知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除了欢喜还是欢喜,多余的一句没提。
“咝……”唇上的噬咬让杨无端倏然睁眼,杨小康深黑色的瞳仁近在眼前,最奇妙的是,同样是黑色的虹膜边缘依然清晰可辨。
“想什么?”他贴着她的唇道,声音听来也粘稠得像融化的糖浆又搅进了阳光里,“有时候真想钻进你的脑子里,看看到底哪来的这么些事要想。”
杨无端微微蹙眉,试图转开头去,却被他牢牢地捧住脸。所有的内侍宫女甚至岁庆都被赶了出去,书房里只有他们俩,杨小康因此肆无忌惮地巴着她不放。
“姐姐,”他故意拖长声调软绵绵地叫她,“只看着我,只想着我,就这么难吗?”
这声“姐姐”真是叫出她一身鸡皮疙瘩,杨无端瞪他,却只是更深地望进他眼里。
那双深黑的眼眸中并没有戏谑,也没有他惯用来伪装的天真无辜,那里面只有坦荡的情感,生涩的*,只有她。
算了,反正离别近在眼前,至少要教会这孩子什么是真正的接吻。杨无端横了横心,伸手揪住杨小康的头发,毫不客气地将这块牛皮糖从她唇上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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