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那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就这片刻的功夫,竟然已经晴了。
琉璃哭了半晌才从柳墨白怀里爬出来,抽抽噎噎地死命盯着他看,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消失了。
柳墨白细细打量琉璃之后却是笑了:“你是怎么弄的,脸这么脏?都黑一块白一块的呢。”说着就抬起袖子帮她擦脸。
琉璃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易容的黑灰在淋了雨又大哭一场后,早就褪掉了。只是——琉璃猛地低头去看自己穿的衣服。柳墨白似是也才察觉到,怔怔地问:“琉璃,你、你怎的穿女子的衣服啊?”
琉璃支支吾吾半晌,见柳墨白望着自己,那双眼睛一如从前的清澈,充满了信任,她一咬牙,小心翼翼地说:“柳墨白,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我本就是女子。”
对面的柳墨白傻了。
琉璃见他没有反应焦急地问:“柳墨白?柳墨白你生气了么?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骗你这么久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过了半晌柳墨白才慢慢回神,他见琉璃很是紧张地盯着自己,望向她的眼睛灿然一笑,那笑容温暖美好的恍若四月的春风初下江南。
他说:“没有,我没有生气。你是女子,我、我很开心。”
――――――――我是来大姨妈的杯具分界线T_T―――――――――
琉璃刚走没多久就有一群人冲进了客栈,为首的正是那日假扮琉璃之人。搜索了琉璃和流光二人的房间后没有找到人,那人翘着二郎腿在房中坐下:“既然东西都在,那我就守株待兔了。”
身边的黑衣人说:“我带几个人去街上找。”
白衣人点头道:“也好,注意街上老头子们的手。”
流光买好了东西,正好赶上天上突然飘雨,于是找了个屋檐躲雨。凭着敏锐的直觉,总觉得人群中有几个人似是很可疑,走来走去专门盯着一些老头的手看。流光低头看自己的手,猛然一惊——修长有力骨节匀称,这哪里是一双五旬老翁的手!眼瞅着这些人离他近了,流光不动声色地悄悄从人群里溜了出去。
七拐八拐地拐到小巷子里,总算是离那些人远远的了,流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人可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连琉璃给自己易容也能知道!
流光心中猛然一惊——琉璃!
他们知道了自己和琉璃在这里,那——有没有找到客栈?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琉璃会不会晓得出事了?想起那夜他匆匆赶去,琉璃强忍泪水瞪着他说——你怎么才来?!流光一咬牙,转头向客栈的方向奔去。
他刚一出现在客栈那条街的街角,就从黑暗处蹿出来两个身影向他扑过去,简直就好像是正等着他一般。流光拔出藏在身侧的剑几下解决了二人,又接着往前奔,随即又冲出来几人同流光斗到一起。路上的行人早就尖叫着逃光了,可是黑衣杀手却是越来越多。
流光面容冷峻出手狠厉,恍若一个杀神见一个杀一个,所到之处鲜血喷溅肢残体碎,就是经历过多次刺杀任务的这些杀手,望着他寒冰一样的脸的时候,也觉得好似有一股凉气自脚底升起。
一路浴血杀到了客栈楼下,那日在小镇他见过的那个黑衣人正倚着客栈的门冷冷望着他。流光抬剑指着他,剑尖上滴下蜿蜒的鲜血。
“琉璃在哪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流光冷哼一声,两人对立半晌皆静然不动。周围却好似有风吹起,围绕着二人旋转,掀起流光血染的衣角。
突然间两个身影同时闪动,一声猛烈的刀剑相撞声传来,二人已斗在一处。只是双方身形都太过迅速,外人看来只能辨得出有模糊的两团影子,只能听见刀剑不时相撞的声音。
片刻后,先是刀剑划破*鲜血溅到地上,而后又传来一声闷哼声,两个身影迅速分开。流光直直地站着,只是小腹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皮翻肉裂血霍霍地淌着。而对面的黑衣人却轰然栽倒在地。
流光拿衣服按住伤口,扭头冲向二楼琉璃的房间。
二楼静悄悄的似是没有人的样子,流光心中焦急,大喊一声:“琉璃!”一把推开她的门,瞬时有数道寒光射过来,他迅速几个翻身一一闪过,就在他一口气将尽刚要落地撑一下的时候,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如疾风般当胸刺来!
白衣人望着眼前流光愤怒的脸,笑得开心之极:“终于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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