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远性子倔,这会儿还在生着气,并没有多留,当日便带着郑如烟回了塞北。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宇文护不但没得到兵符,还赔了近百暗卫,那可是他精心培养了数年的暗卫,他怎能不心疼?
他愤恨的来回在屋内踱着步,气的连早朝也没去,直至听说冯道远已出了长安城才冷静下来。
冯道远到底是三朝元老,开封建业的老将,势力还是不可小觑,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又何必留给宇文邕?给他如虎添翼?
宇文护一刻也没耽搁,派了二十名精锐暗卫突袭冯道远,务必要在他出了州界,回到塞北前将他斩杀,冯道远若是死了,冯家军有怨念,以为宇文邕为人不义,哪里还会有人再愿意为他卖命了,那这兵符,拿了亦是白拿。
宇文护盘算着,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宇文邕今日的心情亦是格外的好,他派人把冯姬接回了宫里,自己则亲自去了趟大冢宰府。
日子过的真快,已是深秋了。
傍晚的时候刚刚下过一场雨,夜晚的风也是格外的凉,有种凛冽了味道,婉瑶安静的躺在院中的太妃椅上,身上盖了条厚厚的毯子,手边是一杯热乎乎的热茶,然却一口未动。
怜儿劝说了几次,道是外头有风,小心着凉,婉瑶只是笑笑不语,她喜欢有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凉丝丝的,偶尔会有点疼痛,这样她能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真实的活着。
她眼睛睁得大大,望着头上那一抹皎洁的白月光,一眨不眨,空洞的可怕。怜儿与陌依担忧不已,又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常常是问了几句话,婉瑶却只回个简单的笑,不言不语。
婉瑶不是什么都记不起,她记得宇文邕,记得清清楚楚。记得生辰宴上,他生气时拂袖而去的样子,眼淬寒光,满脸的失望与不信任。那个她想要爱一辈子,厮守一生的男人,她怎么舍得忘记?
她到大冢宰府小住已有十余日,沈格然三不五时的半夜造访,对她说着近日长安城内发生的种种,包括宇文邕如何死死护着冯姬,不遗余力,这些她都知道。
她知道宇文邕会很忙,可她寒心的是,即便再忙,难道都不能来看她一眼么?他当真放心她能过得很好么?
宇文邕脸上带着喜色,步履轻快,整个人如暖春三月的艳阳一样,他直接进了婉瑶的院子,远远的,便瞧见婉瑶正靠在迎春大枕上闭目凝神。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替她挡了挡侧面吹来的凉风,垂着眼帘盯着她看的如痴如醉。
婉瑶刚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宇文邕就在想,若是能生个公主就好了,长的像婉瑶一样,睫毛长而浓密,眼睛笑起来月牙般弯弯,比红日还要耀眼几分,性子时而温婉,时而强悍,也可以很刁蛮任性,他会宠她入天……
婉瑶直觉有人站在她身边,还以为是怜儿,可闻着来人身上的气息不对,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愣了片刻,惊慌的坐直了身子往后躲了躲,声音里满是戒备,“你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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