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四下望了望,上前一步,小声问道:“夫人,汪大人当真可靠么?毕竟不是咱们的人。”
冯夫人垂着眼帘睨了她一眼,抬起葱白纤细的手指拂了拂耳边的碎发,长长的血红色丹蔻纹花指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尤为的鲜艳,如一朵血莲,她冷哼一声,勾了勾唇角,道:“正因为不是咱们的人,才更加可靠,汪大人自命清高,洁己奉公,为人清廉,在刑部任职十几年了,仍旧家道壁立,一贫如洗,指望着那几两俸禄、几亩薄田过活,别说收受贿赂,就是连只老百姓送的鸡都未曾收过,这样的人,你以为他会对谁趋炎附势?忌惮于谁的权威?除非是皇上下的旨意,否则就算是太后娘娘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本宫还怕他不公事公办么?”
萧瑟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道:“那婉夫人真的会中计么?她不会见到薛夫人不在,放下东西就走了吧?”
冯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她那么喜欢孩子,本宫就不信她不过去看上一眼。不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么?本宫就给你个机会,好好的为自己辩上一辩。”
正当景儿,不知是谁躲在小径后面的灌木丛中,“扑通”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萧瑟立刻警惕了起来,越过冯夫人的轿辇向后走去,大喝一声,“谁在那?出来。”
锦秋颔着首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她向前几步,跪地扣头,瑟瑟发抖的道:“奴婢给、给冯夫人请安。”
冯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妖娆着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哟,这不是锦墨居的锦秋么?这小脸,长的可真是够标志的,怎么见到本宫还躲了起来?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还怕了不成?”
锦秋听着,立刻伏地叩头,道:“奴婢不敢,奴婢是怕、怕扰了冯夫人的烦,才、才想着等、等夫人过了再走。”锦秋本就胆小,这会儿更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冯夫人笑的更是徜徉,道:“你家夫人这会儿也不在,不如你去本宫的宫里坐坐可好?听闻你善养花,不如替本宫教教闵月殿里的宫女,本宫的院子里全都是些刚开的花儿,正愁着没人打理呢。”
锦秋吓的瑟瑟发抖,连声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刚刚真的什么也没听见,求您饶了奴婢吧。”
冯夫人面色不悦,道:“本宫不过是让你去闵月殿里坐坐?怎的,请不动你不是?”
对萧瑟使了个颜色,萧瑟更是直接上前拉起了她,架着回了闵月殿。
薛世妇慌慌张张的赶去了清泉宫,见叱奴太后的弟妹,她的亲姑母王氏在场,当即委身福礼,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姑母。”
王氏四十左右模样,面容姣好,身材微胖,略有富态,穿了一身灰褐色的对襟褂子,手上戴了对上好的翡翠镯子,十指戴了六枚戒指,一看便知是过的不错。
她满脸泪痕,连忙上前扶起了薛世妇,刚要给薛世妇请安,便被她拉了起来,见她面色憔悴,黑眼圈也重了几许,不免更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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