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山
1948年的春夏之交,□□转移到了花山村。在临时借用的农家房舍里,他夜以继日地为解放全中国的事业操劳着。一天早晨,□□正看地图,忽然抬起头,问警卫员:“昨天这个时候,门口花椒树下的碾子有碾米声,现在又到了碾米的时候,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警卫员说:“报告主席,为了不影响您工作,我和村长商量了,要他请乡亲们到别处碾去了。”□□皱了皱眉,把拿起来的香烟又放下了。“这怎么行?”他严肃地说,“这会影响群众吃饭的,不能因为我们在这里工作,就影响群众的生活。昨天傍晚,我们一起散步,你也看见了,这个村只有两台石碾,让乡亲们集中到一个碾子上碾米,就会耽误一半人的正常吃饭。”
警卫员解释道:“这碾子一转,对您工作干扰太大。”
□□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说:“这怎么会呢?多年的战争生活,使我习惯了在各种环境中工作。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尽快把乡亲们请到这里碾米。”
“是”警卫员拔腿就走。
“注意,抽着烟和群众说话是不礼貌的。说话态度要诚恳。”主席说。
警卫员回头一笑:“知道了,请主席放心。”他走出小院,碰上村长正和一个端簸箕的大娘说话。警卫员迎上去,问:“村长,这位大娘是要去花椒树下推碾子吧?”
大娘用手拢了拢搭在耳下的头发:“不,俺去西头。”说着转身就要走。警卫员忙对村长说:“村长,是首长让我请乡亲们来花椒树下碾米。”村长沉思了一下,说:“这碾子一响,就得转到天黑,怕误首长的事呢。”警卫员再三解释,村长才答应了,对那位大娘说:“那你就去花椒树下碾吧。”
警卫员帮大娘端着盛满玉米的簸箕回到了花椒树下的碾台。一会儿,陆续又来了几个碾米的老乡,碾台吱吱扭地转了起来。警卫员刚回到院里,□□就叫他。他走进去,□□把笔放下,说:“任务完成的不错。还有一件事等着你办说。”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筒茶说:“你把这筒茶叶交给炊事员,让他每天这个时候沏一桶茶水,你负责给碾米的群众送去。”
警卫员知道,这筒茶叶是在南方工作的同志送的,转了几道手才送到□□这里,他一直没舍得喝。他站在那里,表示为难。主席说:“你想过没有?我们如果没有老百姓的支持,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吗?我们吃的穿的,哪一样能离开群众的支持?全国的老百姓就是我们胜利的可靠保证。反过来讲,我们进行的斗争,也正是为了全国的老百姓。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明白。依我看,你是把我摆在特殊位置上。”警卫员只好接过茶叶筒,端端正正地向□□席敬了个礼。□□笑着说:“快去吧,炊事员还等着你呢。”
茶沏好了,警卫员拎着清香的茶水来到碾台旁,用粗瓷碗一一凉在石板上,跟碾米的人说:“乡亲们,来喝茶吧。”开始,乡亲们还不好意思,经他一动员也就不拘束了,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来。茶水对这山旮旯的群众来说,确实新鲜。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端着一碗水,凑到警卫员跟前,说:“我说同志,这水一不甜二不辣的,喝它顶什么用?”警卫员乐呵呵地说:“您老慢慢地喝吧,一会儿就喝出味道来了。”
这时候,□□来了,喝茶水的乡亲们纷纷跟□□打招呼。□□笑着向大家点头,说:“要说喝茶的好处,确实不少嘛,喝了它浑身有精神,还能让人多吃饭……”□□给乡亲们说起喝茶的好处,正在推碾子的大娘和小姑娘越推越慢,转到了□□身边,便停了下来。
□□舀了两碗茶水送到她们母女手里,说:“你们俩歇会儿吧!”然后对警卫员说:“来,咱俩试试,半年多不推这玩意儿了。”□□推碾子还挺在行,一边推,一边用笤帚往碾盘里扫碾出来的的玉米碎粒。一位老人细细端详着□□,说:“这位首长,咱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
少年闰土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1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2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3。这祭祀4,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正(zhēng)月里供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年;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的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xing)5缺土,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他是能装弶(jiàng)6捉小鸟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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