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琴案件最终在林萌请来的强大律师团下,争取到了最大限度的刑期,她没能逃脱罪过,也不想逃脱这宗罪,在法庭上,陆战平看见母亲平静的面容,她穿着件细碎的衬衣,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头发也似刻意梳过般柔顺光亮,自始自终,她嘴角都啜着抹淡淡的笑意。
陆战平知道她终于解脱了,无论从心里还是身体上,都已经彻底摆脱了那些过往和那个人。
宣判结果前,陆香琴托律师跟陆战平说,想单独跟他和林萌吃餐饭。律师跟林萌传达了陆香琴的意思,林萌同意了,在条件允许下,最后的晚餐设在离警局最近的私人会所里。
“一会见到她不要太过情绪化,你妈妈现在心情很平静,你不必板着个脸,搞得气氛太紧张。”下车前,林萌先跟陆战平打个预防针。
陆战平回头冲他一笑,“行了,我知道了,有你在我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他们来的有点晚,一进去,陆战平眼前霎时一亮,他的母亲陆香琴竟然穿上了那条年代久远的红裙子,朵朵郁金香在她身上盛开,站在桌前的陆香琴淡淡地笑着,让陆战平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那些岁月。
“战平,来坐吧。”陆香琴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就像一个最普通的母亲跟儿子吃餐晚饭,并没有离别的伤感,也没有即将入狱的苦涩。
席上,陆战平陪母亲喝了好几杯酒,林萌因为刚出院不久,只是浅尝即可,他一直温和地握着陆战平的手,微笑着看他们边喝边聊,最后散席时,陆香琴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他们两人,轻声道:“战平,好好跟小萌过,等妈出来时,妈要看着你们两个人还是好好的,不准对不住小萌,要不然我出来了也跟你没完。”
“行,妈我知道了。”陆战平咽下杯中最后一滴酒水,搓搓了眼睛,紧紧握着林萌的手,对陆香琴道:“妈你放心吧,我和小萌等着你回来。”
杜氏经过一系列的重组后,陆战平开始着手准备回泰国的事,这天晚上,林英明设家宴款待陆战平,通过杜家发生的这些事,林英明对陆战平这个人有了更深的了解,能在险象环生的杜氏中坚韧从容的存活下来,陆战平的能力不容轻视,他是越发的赞赏陆战平的为人处事,席上,几乎不怎么喝酒的林英明破天荒的与陆战平喝了好几杯。
林萌这几天一直没见林越在家,这时候也不见踪影,便奇怪地问沈洁:“小越回校了吗?怎么一直没见着人?”
沈洁小声地抱怨:“还不是上回跟你说的那样,这孩子一天到晚的在外边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耗到很晚才回来,等会看晚点你见着他了,跟他好好谈谈,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逆反期,现在我跟你爸一跟他谈他就炸毛,真是难搞的孩子。”
林萌安慰母亲,“放心吧,小越他人还是很懂事的,也许是心里有事,如果我有时间一定找他谈谈。”
这时,陆战平端着酒杯碰碰林萌的杯子,笑道:“小萌,我刚刚跟林总说了,过几天你陪我回趟泰国,一起见见我义父。”
林萌一怔,“见你义父?”
陆战平的义父经常听陆战平提起,据说是位泰国商界隐居的商业巨头,陆战平因为一次偶然机会意外救了这位富商一命,从此被富商收为义子,因而改变了人生轨迹,陆战平对这位义父的感情堪比亲生父亲,见义父就意味着见家长,有心把自己跟林萌的事公布出来。
林萌跟陆战平定下关系后,也曾暗中让卓健打听过这位泰国商业巨头,返回的资料并不乐观,这位义父叫陈真列,是早期在泰国打拼的华人一代,用商界流传的话来说,是个心狠手辣的敛财之徒,泰国局势动乱之时,他趁机大肆敛财,赚了不少味着良心的钱,后来局势安定,他又精明的隐退幕后,成为教父级人物,收了不少义子,陆战平就是其中一个。
对这样的人物,林萌其实是不太想见的。
“是啊,我们一起回去,就当做旅行好了。”陆战平见林萌有些迟疑,便笑着搂上他肩膀,“亲爱的,别紧张,我义父为人严厉了点,可他人还是很好的,你放心跟着我就行了。”
医馆的事在陆战平一手包办下,很快就进入正轨,安排好开张的事项后,开医馆算是胜利宣告成功,趁着可以透口气的时间,陆战平顺利地订好机票,林萌也向学校请了假,两人如约赴向泰国。
刚下了飞机,林萌意外的接到林越的短信:哥,小心点枕边人,你未必是他的真爱。
林萌看着手机上的字怔了许久,因为走了太匆忙,他没来得及跟林越谈心,没想到刚到泰国就收到林越的短信,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泰国的陆战平明显跟在国内不一样,这地头是他混了好几年的地盘,有陈真列这样的人物罩着,他多少也算是半个响当当的人物,不一会,机场门口就停了几辆黑色越野车,远远的一见到陆战平和林萌出来,车上就跳下几位穿黑色紧身背心的壮男,其中领头的摘了墨镜,笑逐颜开地迎上去:“嗨,阿平,你总算回来啦!”
看样子应该是陆战平的铁哥们,而且听口音应该也是华人,林萌见他们热情拥抱后,才伸出手礼貌地道:“你好,我是战平的朋友。”
“战平这次回来带朋友啦,哈哈哈,好久没见着国内友人,来来来,先抱一个。”墨镜男大咧咧地就张手抱上去,半途就被陆战平给挡上了,“没正经的,人家可不兴这个,走走,带我们吃饭去,我都快?死了。”
饭局早就定好了,一群壮男人在桌上无所顾忌的喝酒说笑,林萌静静地看着他们,一个人饮着果汁,从他们的话里多少也知道点陆战平在泰国的事,看样子在泰国混得很开,几个男人谈话虽然亲密无间,但还是含着对陆战平的敬畏和尊重,席间几次听到有人提起陈真列的名字,他们都管陈真列叫陈老,但对陆战平却是一口一个“你阿爸……”
从话中得知,陈真列贵为泰国商界泰斗,一生无儿无女,情人无数却没有一个能入主陈家,他后来收山也只收了两个义子,一个是陆战平,而另一个的名字似乎有点隐晦,只要有人一提起,就被陆战平给用酒杯堵回去了。
林萌想,或者这个义子是个不讨喜的角色,又或许跟陆战平有什么过节吧。
酒足饭饱后,墨镜男送他们回住所,一看地方就是非一般平民居所,林萌站在宽大的院子闻着花朵的清香,觉得眼前的木屋别墅还是挺不错的。
墨镜男还在外头跟陆战平说话,言语间似乎听到了陈老出去清迈一趟过几天才回来的的话,接下来就是热情的邀请喝酒,陆战平回到院子里时,林萌笑着道:“这几天看来你不好过啊,天天都得在酒缸里泡着。”
陆战平抓抓着头发也笑道:“这帮兄弟就这样,在这边做生意的华人都爱喝一杯,要不,我带你也参加。”
“我又不能喝酒,你知道我胃不好,去了怕扫兴。”林萌抬头摘下一朵鸡蛋花,闻了闻,味道十分清香,陆战平从他身后围了过来,接过这朵花也嗅了嗅,亲呢低声问:“你放我一个人出去喝酒,就不怕我被泰国美人给勾去了?”
林萌噗哧一声笑出来,把花扔他脸上,“你不介意对方是人还是妖就行了,要上就去上吧。”
“嗨嗨,你别小看我,我在泰国也待了好几年,是不是人妖还是分得清的啊。”陆战平两手搂着他亲了一口,耍着赖磨蹭着林萌,“我有你一个妖孽就够了,哪还顾得上别的那些人。”
说到这,陆战平又开始不老实了,他圈着林萌开始找寻他的唇,一对上就咬着不放,不知道是满园的花香醉人还是嘴里的吻太惑人,陆战平一沾上就有点喝醉酒的意味,他边吻边把林萌往屋里带去,两个人撞开了木门,倒在厅里的藤椅上,顾不着开灯,陆战平饥渴地就压在他身上,两只手激动又快速的在他身上摸索,林萌的身体已经很敏感,随手一挑=拨就情不自禁地发出轻喘声,两人的影子在月光照映下如海浪般激烈的起伏。
第二天傍晚,陆战平就拉着林萌去参加个旧友聚会,他这次离开泰国的时间较长,一些兄弟朋友一听说他回来了,都呼呼呵呵叫他来出来喝酒聚会,今晚来参加的人都是陆战平在泰国的朋友和生意同行,这几年陆战平在泰国混的风生水起,攀着陈真列的高峰给了他第二次光彩人生,加上陆战平这人又讲义气又够哥们,生意场上说一不二,办事干脆利落,从不亏待人,所以他的大名在圈子里也是响当当的,颇受人尊敬。
有本事有能耐的人总是受人待见和追捧,哪怕陆战平当年是一穷二白过来的,也没人在意这种事,更何况陆战平自己本事也不小,不是人人都当陈真列的义子,也不是个个当义子的都能干到他这样的境界和层次。
考虑到那帮人都是一群闹酒的糙男人,陆战平本来不想带林萌一块参加,他不是个好张扬的人,不像有些男人找了只麻雀就当孔雀来炫耀,逮了只野鸡就当凤凰来显摆,林萌对陆战平而言就是那块心尖上的肉肉,只能自己摸得着咬得到,哪能容别人窥视。
刚回来那天晚上的接风宴就有人不断问起林萌的来历,眼神里都透着惊艳,陆战平特别不喜欢人家睨着自己的媳妇,兄弟里头也有不少好这一口的人,他小鸡肠子心眼,一见那几个人的目光就给瞪回去了,尽管知道人家不一定有那意思,可陆战平就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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