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故,乡zf大院在年关后没啥变化,看上去依旧忙忙碌碌,但实际上却是碌碌无为,这是一上班时全员大会上冯义善说的。W w w QΒ 5 。c o M /冯义善拍着会议主席台的桌面讲得唾沫星子直喷,说这么大一个乡,咋税收问题年年落后年年没起色的呢?
会议一结束,马小乐就敲开了冯义善办公室的门。
“冯乡长,您忙吗?”马小乐毕恭毕敬。
“哦,小马啊,啥事就说吧。”冯义善半躺在沙发椅子里,“小马,好像过了个年精神一下长了好几倍啊!”
马小乐心想,咋能不好呢,小狗鞭解决了命根子的大事,那精神倍爽呢,想不好都难!“冯乡长,过年过的吧,要不就是想到工作的事有兴奋劲儿!”马小乐呵呵笑着。
“哈,很好!很好!能对工作的事有兴奋劲儿,就说明你马小乐有前途!”冯义善哈哈笑着,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根,“来,小马,就冲你这句话,抽根烟吧。”
“哎哟!”马小乐赶紧哈着腰走过去,伸出双手接了烟,“冯乡长,应该我给你烟抽才对,怎么要你掏烟了呢,不过吧,我这烟不上档次,兴许您抽着还燎嘴呢!”马小乐接过烟,很迅速地掏出了打火机,“啪”一声给冯义善点了烟。
“呵,你这小子。”冯义善笑了,“脑瓜活络,嘴巴跟抹油似的,要是能俯下身子干出点实事来,那以后肯定有门儿!”
“冯乡长,您的教导我老早就刻在心里了,一天到晚就琢磨实事了呢。”马小乐抽了口烟,走到会客的沙发坐下,超前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很潇洒地弹了弹并没有多少的烟灰,“冯乡长,年前你跟我说的税收的事情,我觉得有个法子可以尝试下。”
“哦,啥法子,说出来听听!”冯义善很感兴趣,从沙发椅上向前探了探身子。
“冯乡长,咱沙墩乡不是有15个村子嘛,这是大头,如果每个村子能拿出一万,那税收就解决一半了,如果出两万,那三十万不就全解决了么?”马小乐说得很严肃,但兴奋的表情自然流露。
不过冯义善听了却并没有显出半丝的兴奋,“哎呀,小马啊,这个法子早就想过了,好几年前就用上了,可效果不咋地,那些村支书都说村里没钱,一个个来哭爹喊娘的来找,顶多就拿出千把两千的,有个屁用?”
马小乐听了这话并不奇怪,就这个问题,他和范宝发已经探讨过了,其实村里不是没有钱,而是不愿交,要不村干部们还能吃得流油喝得冒泡么,还有,那村支书还图个啥?看看几乎所有的村子,谁头一年当了村支书第二年不起了大瓦房,那说明他是狗熊!
“冯乡长,据我所知,村里不是没有钱哪。”马小乐说得很小心,边说边看冯义善的脸色,如果不碰茬,赶紧打住走人,不能自找难看。
“这个我也知道,但村里就是说没有咋办,总不能带人去抠他们的账本吧。”冯义善对此事似乎很无奈。
“冯乡长,我看那些村支书都松散惯了。”马小乐把烟屁股按灭了,“俗话说的好,不下鞭子马不跑,不下刀子人不吊,是该给那些村支书上上紧箍咒了。”
这话冯义善似乎听了还觉着新鲜,“上啥紧箍咒啊?”
“冯乡长,你想想啊,县里给咱乡里下达了税收指标,完不成就是落后,就要挨批,你受得了么?”马小乐掏出了自己的烟,拔出一根送到冯义善面前。
冯义善接了烟,但没有点上,随便就放到桌子上,“受不了又能咋地?只好恬着脸受着呗。”
马小乐自己点了烟,幽幽地抽了一口,“冯乡长,说句话您别生气,如果县里说了,不管哪个乡镇,完不成税收任务的,第一年取消所有集体和个人的评比,第二年就直接拿下!”马小乐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冯义善,“这样的话,冯乡长您难道还能不想方设法把任务给好好完成?”
冯义善定神看着马小乐,眨了眨眼睛,猛地一拍桌子,“好啊小马,这法子有力度!”说完,拿起自己的烟盒抽出一根丢给马小乐,“来,抽我的!”
冯义善点了烟,有点儿兴奋,但也带着点疑虑,“小马,不过这个法子还没有哪个乡镇使过呢,会不会有点过?如果上面要是怪罪下来,那也是个不轻的担子啊。”
“过啥啊。”马小乐看到冯义善就能接受自己的建议了,有些激动,“冯乡长,一点都不过,咱只是用直接有效的方法解决重大问题,因为村里不是没有钱,要是没有钱的话,或许我们的做法是有点过了。”
冯义善沉思了会,说行,并要马小乐回去就此事整个材料。马小乐暗暗叫苦,这嘴上说是好说,可要拿笔写下来,就觉得有难度了。冯义善看到了马小乐脸上的为难之色,“小马,咋了,有困难?”
“没,没有。”马小乐站起身子,准备告辞,“就是觉得拿笔有点生疏了。”
“生啥疏啊,堂堂一个高中生,写点东西还成问题?”冯义善笑呵呵地说,“我看过你作的会议记录,那小字写得挺不错,相信你的笔头子,回去给我好好整份材料来,最后还要依据它来发文呢,让那些村支书好好学习学习!”
离开冯义善的办公室,马小乐一到秘书办就觉得不对劲,他的办公桌不见了。
正纳闷着呢,马小乐看到吴仪红在窗户外向他招手,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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