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伸过了手,白净修长,指甲也干干净净。但陆若寒却感到一种不加掩饰的冷漠和拒绝,连红艳艳的喜服也压不住这种排斥。她机械的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感觉就象放在了冰块上一般,那一刻她竟然突然间有些清醒,仿佛从头顶凉到脚尖一般。
不用问,陆若寒也知道,这位四太子对陆若寒的嫁入根本就不欢迎,这样也好,你无情,我无意,刚刚好可以落得个各安本份。
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的仪式,陆若寒被人搀进新房,坐在床边,她长出一口气,刚要掀起喜帕,听得晴雨在一边着急的提醒:“小姐,您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要等新郎为您取下才成。您要是破了规矩,四太子一定会大怒。奴婢看他不是个和气的人,和大太子一点也不同。”
陆若寒叹了口气,只得忍了,已经这样了,如果真出什么差错,害得陆王府几百口子人为自己殉葬,说不介意归说不介意,她还真是不忍。这位四太子对陆若寒全无情意,如果真是个无情无意的家伙,以他贵为当朝四太子的身份,难免不做出让她为难的事来。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四太子才醉醺醺的归来,一身的酒气,脚步踉跄。
一进门,他就完全无视陆若寒的存在,嘻皮笑脸的与小丫头调起情来,听他言语间,好象曾经去过陆府时,见过小丫头。
陆若寒初时尚且忍着,可她实在是又渴又饿,又累又乏,耳听得四太子言语轻佻,喜帕下方可见他们二人好象还搂搂抱抱,陆若寒觉得火气就呛在嗓子眼那,着急欲出。
“四太子是吧?”陆若寒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些隐约的嘶哑之意,幸好还压得住火,没必要和一古人生气,就全当是后人不记前人过吧,“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把喜帕取下来,再和姑娘卿卿吾吾呀?”
周宸吓了一跳,陆若寒的声音出现的非常突然,他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把坐在那的陆若寒当成一回事,他原本要娶的是陆颖儿,却没想到陆王府那个老头竟然从中做梗给他换成了陆若寒,那个陆家里的木头疙瘩,而且还让他兄长周信亲自出面斡旋,说服了祖母和母后。
其实他原意也并没有真的就打算结婚,只不过是随兄长去陆王府玩的时候见了陆颖儿一面,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母后一直逼他成亲,他说行,那我就娶陆颖儿吧,没成想,最后给他送来了一个陆若寒,那日也在府中见过陆若寒,和陆颖儿一比,简直是相差甚远,木木的,冷冷的,全无趣味。
周宸一笑,阴恻恻的说:“臭丫头,我周宸生平最讨厌被人摆布,你家那个老头儿竟然给我偷梁换柱,把个美人换成木头,我不找他麻烦已是极大恩典,你竟然敢出口吩咐我为你揭喜帕,信不信,我这就以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治了你全家!”
“我信。”陆若寒懒洋洋的说,治了陆颖儿全家与她何干,况且也不是她想嫁,看来这位四太子也许是想娶陆颖儿,没想到最后骑虎难下娶了陆若寒,“这样更好,你喜欢陆颖儿,也非我,陆若寒想嫁你为妻,不过是父母之命,加之皇命难为,我违拗不得。既然你无情,我无意,大家还是各安本分,井水不犯河水的好。我只是想请你以万金之躯动一下尊贵的手帮我把喜帕取下来,你自可以拥晴雨于怀,如何逍遥随您。我只想取下喜帕摘下凤冠,好让我脑袋轻松一下,能够喝口水吃点东西,你可是酒足饭饱,有力气和我发火,我却是又累又饿,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用您定我罪名,我也已经名垂史册啦。”
晴雨眼睛瞪到大的不能再大,小丫头也吓得手脚发软,心中害怕,如若被陆老爷知道她与四太子**的事,怕是杀了她都是轻的。
这个要命的三小姐,这一病怎么病得脾气如此大,竟然敢和四太子讨价还价。
周宸又是一愣,那日所见的陆若寒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今日怎么如此灵牙利齿?!
“如果我就是不答应呢?”
陆若寒叹了口气,“我现在脑袋疼,能不能不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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