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也知道他爸爸才是市长,李伯伯您也不是不认识,他对于咱们宁氏企业什么态度,我想您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就是没希望了?”一想到李克钟见到自己如躲瘟神一般避之不及的态度,宁长远松开了女儿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人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很多。
宁湘雨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她相信自己父亲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在省城宁家得罪的可不是一般的人,那里的水太深太深,没什么靠山的宁家莽撞的冲进去,结果打乱了省城原有的格局,于是有些人站了出来,抓住一些事情轻而易举的将宁氏企业击的粉碎。能做到市长位置上的人自然都有一双慧眼,即便是没什么关系李克钟也不会因为一个垮台的宁家去没事儿激怒一位实权常务副省长的,这年头儿就如同经商的想赚钱一般,当官的谁不想在仕途上再前进一步呢。
“爸,冰箱里有现成的饭菜,晚上您热一热等妈回来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你要出去?”听女儿说不在家吃饭了宁长远蓦然抬起了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最近那些讨债的晚上经常来这附近,你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了,我怕……”
“没事的。”宁湘雨笑了笑,“咱家现在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想他们不会拿几千万开玩笑的。”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这半年来宁长远几乎每天都是在别人的白眼和唾沫中走过来的,几千万的外债就如同一块巨石般压弯了他原本高傲的脊梁。从一无所有到身家亿万他用了二十年,而从身家亿万到负债几千万却仅仅是用了短短的半年,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彻底摧毁了宁长远骄傲的自尊心,在一次又一次遭受到昔日朋友的闭门羹之后,他彻底消沉了下来。眼看着父亲精疲力竭的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挣扎,宁湘雨选择了一条更为艰辛的道路父债女偿!
“欠了一屁股的债大概也只能用屁股去还了吧?”宁湘雨默默的想着,指甲在手心里留下了一排弯弯的月牙儿,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眼眶,挤出了一个笑容,“今晚上森一集团在繁花大酒店举行宴会,到时候很多市里还有省里的领导也会到场,新浩给我弄了一张请柬,说到时候有机会可以帮我引荐几位领导,说不准对咱家的事情会有些帮助。”
“引荐给领导。”宁长远愣了下,不过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激起了一丝希望,“湘雨,要不你把请柬给我,让爸爸去吧。”虽然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依旧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去那种地方饱受别人的白眼。
“新浩的女朋友在外地回不来,我是暂时当她的女伴才能进得去的,您去干嘛啊。再说了新浩一个晚辈去引荐您也不合适啊,您还是在家安稳呆着等我的好消息吧。我走了啊。”宁湘雨编了个谎,不等宁长远再说什么就出了门,在转身的一刹那,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染花了她双颊上的一抹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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