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裴皱眉看了看何故:“出问题?宋居寒?”
何故喉结滚了滚,镇静地说:“出什么问题了。”
那人看了顾青裴一眼,显然不愿意说:“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在度假。”何故抿了抿唇,“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来打扰我了,对了,你们宋总应该也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
那人的脸沉了下来:“何先生,宋总要求您立刻回国,如果您不配合……”
“我不配合,你要把我绑回去吗?”何故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憋着一股劲儿恶狠狠地说,“宋河让我走就走,让我回就回,他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他现在有求于我,让他,亲自,给我打电话。”何故推开了他,拉着顾青裴进了酒店。
回到房间,何故就有点支撑不住了,颤抖着说:“把手机给我。”
顾青裴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刚才够霸气,真帅。”
何故苦笑一下:“顾总,把手机给我。”
顾青裴从兜里掏出手机,扔给了他:“宋居寒又再作什么?”
“他受伤了。”何故的手有些发颤,用力按下了开机键。
“受伤了?”顾青裴诧异道,“怎么受伤的,严重吗?”
“不轻。”何故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可屏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他关机的这几天,没有来自宋居寒的任何消息。
这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极度地不安,因为这不符合宋居寒一贯的作风,他咬了咬牙,回拨了宋居寒的电话,可电话已经关机了。
难道……难道宋居寒的伤真的加重了?不然宋河怎么会想让他回国,还派了助理来找他?
何故用力拍了一下脑门,表情有几分扭曲。
顾青裴担忧地看着他,却只能沉默。
何故又急又懊恼,抓着手机大步往外走去,经过顾青裴身边时,扔下一句“我出去一下”。
他刚才跟一个助理置什么气、挣什么面子,他为什么不把事情问清楚,宋河再怎么不是东西,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开玩笑!
他刚走到大堂,手机响了起来,他神经质地放到眼前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赶紧接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了宋河的声音,听上去恼怒而疲倦:“何故,你今天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往后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何故懒得理会他的威胁:“宋居寒怎么了。”
“你回来自己看!”宋河咬牙切齿,“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何故还想问什么,宋河已经挂了电话,他一抬头,那个助理就站在他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他。
何故深吸一口气,垂下了头去。
顾青裴追了出来:“何故,怎么了?”
何故转身看着他:“顾总,我现在要回国,不好意思,这么仓促。”
顾青裴显然已经猜到了:“去吧,等忙完了你随时可以过来。”
“谢谢你这半个月的招待。”何故脑子乱得简直要炸开了。
“客气什么。”顾青裴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要是真喜欢,就回去把他拿下,怕什么。”
怕什么。
何故脑子里不断回荡着三个字。
他一直都在害怕,从前害怕宋居寒腻歪他,后来害怕宋居寒是一时兴起,现在害怕宋居寒总有一天会变心,那七年卑微的、固步自封的感情,让他对自己、对宋居寒没有了半点信心和信任,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唯独在感情上,他没法勇敢。
顾青裴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回去吧。”
何故回房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着助理去了机场,助理把他送上了飞机,原来那人是在新加坡公司负责宣发的经理,以前确实是宋河的助理出身。
回到京城,天还亮着,他一下飞机就有宋河的人接上了他,带着他直奔香山的别墅。
何故在路上还是忍不住问开车的人,宋居寒怎么了,可司机根本不知道,他的心一路往下沉。
到了地方,天已经黑了,这一带都是度假别墅,不会有人常住,所以在那一片别墅区里,唯一亮灯的那一栋,必然就是宋居寒的了。
他回忆起了去年夏天,他和宋居寒在这里度过的那个周末,那是少有的甜蜜又快活的周末,宋居寒偶尔的温柔,就像充能一样,足够支撑他继续将自己留在寒夜里。
那段时光,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他从司机手里拿过行李,信步走了进去。
他的手还没碰到大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ssa美丽却憔悴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ssa就抱住了他,哽咽着说:“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vanessa眼圈通红,一看状态就很差,何故的身体开始发抖,宋居寒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已经害怕知道真相了。
ssa将他拉了进去:“你去看看居寒好吗,他……他不肯治疗、不肯吃饭、不肯睡觉,已经好多天了。”
何故脑子里嗡得一声,好半天,才放下了行李,急步朝楼上走去。
宋居寒又在作什么?!他还想作什么!
他猛地推开了宋居寒的房门,宋居寒正坐在床边,扭头看着窗外,听到响动,头也没回,只是平静地说:“我在窗户边看到你了。”
声音低沉、虚弱,全没了往日的慵懒磁性,反而低哑得好像划过砂纸。
何故厉声道:“你瞎胡闹什么?!你是想胳膊废了吗!”
“又没断,紧张什么。”宋居寒抬起下巴,脖子向后仰去,凌乱地卷发散在脑后。
何故清楚地看到了他凸起的锁骨和消瘦的脸颊,宋居寒瘦了好多。
“你还想玩儿乐器吗,你做复健了吗?你不吃饭不睡觉又是怎么回事。”
宋居寒嗤笑了一声,转过脸看着何故,眼圈血红:“干嘛装得这么关心我,我怎么样你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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