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张已经尽数画好,萧潇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那小的画放在青兰的面前,道:“这张上面画的是一个蝴蝶面具。而另一张是一件衣服,你将这个送去制衣店,让老板按照这个款式给我做一套女装和一套男装,记住颜色要是黑色的,最好是能在十天之类赶制好。”萧潇将两张画交给青兰的手中。
青兰拿起那张蝴蝶面具的画看来,只见上面只有半截的面具,但是跟别人的面具不太一样。只有下半截,上半截镂空的设计,露出光洁的额头,但是却有一半只眼,耳畔上有一只蝴蝶展翅欲飞的蝴蝶。萧潇又看着那黑衣的款式,整个衣衫就是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衣衫在纸上无风,但是在青兰眼中却是犹如在舞动一般。
萧潇见青兰陷入沉思,清冷的开口道:“十天可能做好?”
青兰回神,她也不知道十天是否能够做好,而且这件事情的话,还能禀告自家的公子,要得到公子的应允才行,当下还是点点头。“你要记住,这衣服上的花绣一定要蝴蝶样式,男装女装都一样,顺便还要买些黑色的散花绫回来。”萧潇又补充的说道。
青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宣纸放在怀中,道:“姐姐交代的事情,青兰一定会办好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姐姐该用膳了!”青兰提醒道。萧潇转头看了看天色,天边投下了一抹娇羞的红晕,萧潇眸中一沉,的确是不早了。
萧潇点了点头,便同青兰回到了自己的居处,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是全黑了。外面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萧潇屋内灯火通明,躺在床上,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手也不自觉的跟着舞动起来,口中喃喃:“灵虚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十六字要诀便是这无极剑法的诀窍吗?
如今这无极剑法一招一式她都已经全部学会,不过却还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威力。但是只要练得纯熟,到时候信手拈来,运用自如,也是迟早的事,这段时间莫离不在,我便暂且留在这里好好的练功,等到莫离回来之后,我便跟他辞别。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要离开,萧潇的心中便不是个滋味。索性也不再去想,还是想想怎么快点练好武功才是正经事。
她还记得当年看笑傲江湖的时候,风清扬老前辈曾经说过,任何精妙绝伦的剑招都有破绽,都能被破。精妙的招式虽然变化诡异繁复,但是制敌却只有最为关键的一招,其他的便是虚招,只是迷惑对手的眼球。如果对手他并不上当,那么所学的招式却起不到什么的作用。如果一个人招式不成章法,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那便没有招式可破。独孤求败老前辈一生纵横江湖,从未遇到过对手,便是凭着这独孤九剑剑法!破尽天下剑法,从此高处不胜寒!但是独孤九剑的要诀便是只有一个——快!只要达到了料敌先机的地步,任何剑招在他手中自然就一眼览尽无余,也根本就无所畏惧!
只可惜自己既不知道的独孤九剑的剑诀,也没有令狐冲那般的悟性!但是如果自己能将这套无极剑法练得像独孤九剑如此之快,是不是也能料敌先机,一招制敌?
有了剑招没有内力也不行,哪个成名的武林高手不是内功卓卓,深厚无比。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内力到底有几成。萧潇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坐起身来,看着琉璃烛台上面燃着的花烛,伸手右手,一掌平推而出,那蜡烛只是微微晃动一下,便又将头昂得高高,好像在对着萧潇挑衅一般。
萧潇眉头微拧,寒霜一凛,定了定心。然后又是一掌平推而出,却是犹如一道劲风拂过,顿时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萧潇一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更是莹然生光,两只眼睛看着那熄灭的烛火,还在升腾着缕缕黑烟。萧潇眉头微蹙,又环视了一眼四周,房间一切尽览无余,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能看清黑夜中的东西?
萧潇心中咯噔一下,自从这次醒过来之后,她好像变得不再那么平凡了。眼睛变成了褐瞳,而且似乎记忆比以前更加的好了,还练成了无极剑法,现在既然能在黑暗中视物,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白日里那般清晰。萧潇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难道这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这种后福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
萧潇现在脑海中最记挂的一件事便是——轻功!飞檐走壁,健步如飞,行如鬼魅的轻功。她记得最有名的轻功便是武当派的梯云纵,要怎么样才能学会像梯云纵一样的轻功?只可惜啊以前她并不知道这种武侠的世界真的存在,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怎么说她也会把这些武功秘诀,招式剑法什么的全都要牢牢的记在脑海中,为自己所用。
她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写到,要学会轻功,首先要学会心无所念,什么也不想,将自己整个人放空!反正萧潇现在没有睡意,而且又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奏效,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岂不是便宜了自己。想到这里,萧潇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一番。
当下起身来,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眸。脑海中什么都不想,心中完全的放松,完全用意念在支撑。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潇渐渐的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却见她的身子果真漂浮在半空中,已经离着床铺很远了。萧潇清冷的脸上满是欣喜,太神奇了!
突然之间,身子微微一晃,便摔了下去,“哎唷!”萧潇的屁股摔在了软软的床榻上,也将她整个人拉回了现实中。萧潇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又端正的坐起身来,只是脑海中有一点杂念,这个方法便已经不奏效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每次使用轻功的时候便要将自己的身心都放空一遍?万一飞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摔下来,可就没有那般好运了,尤其是被人追杀的时候,还怎么才可能做到心无旁骛?
萧潇突然之间犯难起来,到底要怎样才能练就一身轻功?难道一定要背着很重的东西负重跑?跑上十几年?萧潇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发起呆来。既然睡不着,也就起来练剑吧!想到此处,萧潇也不含糊,立即起身来。反正她的这双褐瞳夜能见物,倒是不用什么要什么光亮。开了房门,只见天边一轮孤寂清华的明月,夜里却是比白日里凉爽的多,清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吹起萧潇的青丝,顿时之间,衣衫轻舞,青丝飞扬。就像情人的手在撩拨着脖颈间的肌肤,那般酥酥麻麻的感觉。
萧潇来到院中。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莹白如月,对上那清冷的脸上仿若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美丽和扑朔迷离,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萧潇身子在院中穿梭,院中的古树淡淡的黑影洒在萧潇的身上,如暗夜魅影,娇娆而妖冶,同时又带着深深的危险气息。
萧潇轻车熟路的来到海棠花海中,摘下一跟花枝,花枝上的枝桠都没有摘掉,上面还有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朵。萧潇脱掉身上的衣衫,将内衣也解了下来,然后将她变成了抹胸捆在了胸前,露出两条精致如瓷的玉臂。胸前那大凹洞暴露在空气中,投下一道斑斓森然的印迹,显得狰狞而可怖。萧潇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形一动,玉臂横挥,身子随风而舞。在月光的清辉下,翩然起舞。
一举一动,仿若轻云出岫。一跃一动之间,在地上投下一点斑斓的黑影,只瞧见在月下里,那轻灵的身影如仙如魅,耳边全是挥舞剑招的声音。萧潇越舞越快,一遍又一遍的练着无极剑法,不知为何,想当初初学剑法之时,一个动作招式要很久才能学会,而今天白日里只是练了两遍。现在剑法每个剑招的反复变化就好像在心中根深蒂固一般,一点也不亚于那种苦练十年的弟子!又或许,更胜一筹!
她记得爹爹曾经说过,十年磨一剑!一个人习武看得不光是勤奋程度,更重要的是要看一个人练武的天赋,是不是骨骼惊奇的奇才!但是就算是骨骼惊奇的奇才却是要大成,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也不可能成,更别说常人。看来自己虽然说一朝一夕间大成,那也是不成的,若不是有高人指点,自己根本也不可能进步的如此的神速。她只记得在这段昏迷期间,有个白发老者,在梦中为她指点武功,想必自己能如此之快的原因便是如此吧!只是,那白发老者是爹爹口中的爷爷吗?
自己现在没有深厚的内功,若是能在招式上取胜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一个高手不仅剑法又厉害,内力又深厚,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亏?
武学上有一种叫‘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打法。便是武当始祖张三丰研制出一套太极拳法。在二十一世纪,太极拳已经成为了一种养生的拳法,她还记得上学的途中到处都能见到有大爷大妈在公园里面练太极剑法,耳濡目染,就算不会也知道该怎么练。
无极剑法和太极剑法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当下萧潇将手中的花枝放在插在海棠花丛中,立定身形。太极的起手式: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手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阴掌。脑海中回想着当年张三丰给俞岱岩传授这套拳法的时候,那一招一式是怎样演变的。接着又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分别叫出了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这套太极拳法的来历是从书法之中演变而来,还记得当初俞岱岩被大力金刚指折断了筋骨,张三丰悲痛之中便从那‘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研制出来这么一套以快打慢,以静制动的拳法。然后太极剑法便在拳法上加以改造,这太极拳太极剑从此后世流传,也奠定了武当派与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忽而萧潇左掌阴,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这招手挥琵琶过后又是一招进步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高探马,双风贯耳,云手。突然之间萧潇一手抓起花枝,以拳法的招式结合着无极剑法的步法,然后又将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步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高探马,双风贯耳,云手这一招一式通过剑法演示出来。脑海中只想着无极剑法的十六字诀窍“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纯以意行,最忘用力,形神合一。
萧潇心中欣喜不已,这无极剑法与太极剑法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即使招式不同,诀窍竟是一样,两种剑法相辅相成,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萧潇心中大喜。
就这样,海棠花丛中那条雪白的玉臂在月光的清辉中挥舞,那手中的花枝却是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剑,寒光凛冽,杀气四起。海棠花落,伊人蹁跹起舞,在这朦胧清冷的月光中化为一道道银白色的剑影。清风起,又吹落了谁的思绪,撩拨了谁的心神?
暗夜中,看着那舞动的人影,心潮如潮水般涌起。他就这样远远的瞧着她,漫天飞舞的海棠花瓣飘飞,包裹着那美若天仙的女子,没有女子的矜持,娇羞,只有她的豪迈不羁和那清冷的容颜,青丝飞扬,素手翻飞,皓腕如白雪般的玉臂,蹁跹飞舞的身影,那高深莫测的招式,这是什么武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她为何突然之间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完全不是一个初学者!
清风吹起那一身妖娆娇艳,鲜红如血的红袍,在暗夜中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白发被裹在了红色的披风里面,却还是隐隐可见额前那白雪垂下了眼帘。那双如暗夜的星空还要幽沉深邃的眸中除了惊艳和疑惑,更多的是宠溺和深深的柔情,还有心痛!今天的事情他已经听青兰说过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着青兰诉说着萧潇前后的变化,他的心却是在隐隐作痛,同时还有难以言喻的哀伤!
这个可怜又美丽的白痴女人,今后——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他就这样远远的远远的失神的看着萧潇舞动的身形,如此的美丽,他很庆幸此刻能独自欣赏着她的美丽,但是心中却还是隐隐着怒气,这白痴女人,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有点女子的矜持?随随便便的就脱了衣服,自己看到倒是没事,万一要是给其他的男人看见,这成何体统!以后哪个男人要是看见你的身子,一定要将他眼睛给挖出来喂狗。
萧潇每天就只有重复着一件事情,便是练武。时间一晃,已是过了七八天,她的无极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还按照记忆中的招式还新创了许多剑招,无极剑法和太极剑法相辅相成,二者合二为一,萧潇更是使得行云流水。
此刻萧潇正在花园中练剑,青兰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但是还未走近只是在回廊上便已经住脚,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敢在萧潇练剑的时候走近,只是远远的观望,等着姐姐练完剑法之后自行过来。
却见萧潇手中花枝一挑,收剑回刺。如不倒翁在地上歪七倒八,却怎么也不会倒在地上,只见她的身子就靠着那一点上在四处飘荡,只见她手上的花枝变幻着各种的奇招。只看见一道道光影,身形快如闪电,这样的严密的防守,就算再厉害的武林高手想要一举攻破,一招制敌也必定要找出突破点,而此却是防守的滴水不漏,就算四面八方有千万之剑朝着他攻去,也伤她不了丝毫。这一招正是无极剑法中的‘太公倚剑’。这套剑法本是为了女子所创,所以萧潇演示出来,比二锅头手中威力更胜。
突然之间变幻奇招,冲天而起,忽而又转折回来飞速而下,剑尖一刺,剑尖弯曲撑地,整个人倒立在空中,忽而剑尖一挑,一片花叶已被剑尖挑起,朝着假山飞舞而去,只听得铮的一声,那支柳叶镖已经钉进了假山之中,霎时之间石屑粉末纷飞。萧潇身子半蹲落在地上,左脚一蹲,右脚横扫,一个横扫千军之势,如一阵旋风蹬地而起,长剑略过头顶,向房檐刺去,速度之快可达两倍,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快到房檐之时,凌空一个后翻,脚尖一蹬房檐,又折了回来。这便是回风舞雪,回风舞雪的招式更是繁复奇诡,招招便是迷幻对手的招式,犹如十个幻影一起出现,尤其是其中一招‘凤舞六幻’更是骇人,这凤舞六幻是萧潇自创的招式。
只见萧潇折回来的身子稳落在海棠花上,就这样足尖轻点站在海棠花半晌,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萧潇清冷的脸上那双褐色的琉璃眸凌厉的看着四周,就好像是四面八方全被敌人包围。突然之间杀气横生,蔓延着萧潇的几丈之外,强大的内力给人一种凌厉的威慑之力。萧潇的双手悬在腰间,只见脚下的海棠花瓣就像受到萧潇的召唤一般,朝着萧潇的手心飞去,萧潇手型晃动,那花瓣被萧潇的内力牵引,跟着萧潇的手型而动。犹如一条灵动的银蛇般柔动。突然萧潇的身子飞身而起,用力一推,那海棠花瓣就像被定在了空中一般,一动不动。
萧潇凌空稳稳落在地上,一个横扫千军,地上的海棠花瓣随着劲力飞升起来,停在在萧潇腰身周围,萧潇握着花枝的右手翻飞,所到之处形成一道道剑影,海棠花瓣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跟着剑飞舞的方向飞舞犹龙。萧潇一个旋身,长剑一扫,所有的花瓣全都朝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软软的树叶瞬间变成了一个个毒辣凌厉的暗器,只听得叮叮叮嗖嗖嗖如冷剑的声音在花丛中穿梭,所到之处,花木尽折,花瓣尽落。钉在树上的花瓣,震落了一地的花瓣。这招‘漫天飞花’的招式也有所改动,若是一个人身入千军万马之中,或者被数十人包围,亦可凭着此招脱险。
几枚花瓣朝着青兰飞射而去,青兰惊叫着出声,眼看着那几枚花瓣离着自己越来越近。青兰只见眼前红影一闪,那几枚花瓣瞬间已变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青兰惊魂未定,听见萧潇清冷中略带关切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声音虽然清冷,却是掩饰不了那语中的关切之意。
这些日子以来,青兰也习惯了萧潇这种淡漠清冽的性格,只是让她伤心的却是,自那以后,从未见姐姐笑过!青兰感激的看着萧潇,满脸欣喜的笑道:“我没事,谢谢姐姐!”
萧潇只是点点头,淡淡道:“何事?”
这些天来她却发现这府中只有青兰和她两个人,竟是连其他的家丁守卫也不曾看见,更别说是莫离。如果说这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府邸,就算没有几十人,也不至于只有两个人。说是两个人却又不只有两个人,因为无论萧潇有什么要求,青兰都会办到。这些时日,萧潇却是对青兰很是留心,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很有心计然后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但是一个丫鬟又怎么可能做到自己无论有什么要求都能满足自己,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青兰的背后一定还有另厉害的人物——莫离?
这些时日不论萧潇怎么问莫离,青兰总是说不知道,萧潇看着那张澄净的眸中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青兰真的不知道莫离的下落,第二种便是青兰的演技很好。反正又询问不出个什么结果,萧潇索性就不在问莫离的行踪,而是专心的练武功,不论是白日还是夜晚。而青兰在她练武的时候从来都不来打扰她。但是如果说出现在院中,那便是有事情,当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青兰笑着说道:“姐姐,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听到青兰的话,萧潇清冷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晶亮。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带我去看看!”
于是青兰便引着萧潇回到了——寒月居,萧潇刚一进门便看见了桌上放着两套衣服和那蝴蝶面具。青兰道:“我现在立即去给姐姐准备洗澡水!”说完便已经退了下去。
萧潇拿起那黑色半截面具,凝视半晌。从此以后,萧潇已死,这世界已经没有萧潇这个人,只有——鬼卿!
下午,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黑云席卷,狂风四起,不久便下起了雨来。看着大雨从房梁上飞速而落,萧潇也没有在练武,而是在府中转悠起来。她虽然在这里面住了十几天,但是对府中的环境并不熟悉。
信步而行来到亭中,看着院中的海棠花枝折了一地,整个海棠花在雨中忍受着大雨的摧残,地上已是落了一地的残花狼藉,一条小路上已被海棠花瓣铺成了花毯。看着这些天练功的地方,萧潇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可怜了这院中这般娇艳的海棠花,被自己这个不懂惜花之人给糟蹋了!
萧潇坐在亭中,这些天以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萧潇一点也不错。无论是无极剑法还是太极剑法,都已经练得十分的纯熟且出神入化,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算不算当世武功一流的高手行列!
夜,渐渐的袭来,但是雨却是还未停下,听着门外雨打屋檐的声音,萧潇早早的便上了床。躺下床上,思潮如涌:已经是第九天了,明天便已经是十五了,为什么莫离还没有回来?莫离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是真的像青兰所说,莫离不在府上还是根本就是不想见到自己。如果是真的不想见到自己,那又是为什么?而且,莫离怎么将自己从连城璧的手中给救了出来?
萧潇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才见了两面的白发男子是如此的神秘,而且以前根本也就没有听过这里面有个名叫莫离的白发男子啊!就算她知道所有人的事情,而对这个莫离却是一无所知。萧潇想着想着,突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花香,心中暗暗奇怪。难道这是*香?到底是谁?既然如此,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当下假装昏睡过去。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细微的声音便朝着萧潇靠近。萧潇自从醒了过来之后不仅视力变得能在黑夜中如白昼一般,而且这听觉也是十分的灵敏,只要一点细微的声音就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也变得越来越警觉。
萧潇就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昏睡的模样。但是他却是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那人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站在床前,萧潇已经感觉到了那道炙热凌厉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她暗运劲力,这些日子以来,随着武功的精进,她夜里都在修行着内功,所以内力也增进了不少,至少能够运用自如,不如以前那般时有时无。她将内力集于手掌,只有那人有丝毫的动作,她便能瞬间出手,一招制敌。
正在萧潇一晃神间,那人渐渐的朝着萧潇的床前走来,步子很轻,微弱得仿佛听不见,但是萧潇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手掌心传来一片细密的汗珠,整个神经都变得戒备起来,心中却是大声的喊道:“不要过来!”但是那人又如何听得见萧潇的声音,还是朝着萧潇的床前走来,最后停在了萧潇的床边。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萧潇也觉得那双凌厉的视线实在是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定也不敢动。
就在萧潇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萧潇却听见黑暗中的一丝陈郁悲戚的叹息声。萧潇的心中咯噔一下,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莫离?不错,正是莫离!
莫离回来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萧潇一想到莫离回来了,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而她的心更是忍不住的砰砰直跳,全身都热血沸腾起来。但是一想到莫离已经有心上人,萧潇心中犹如一把尖刀在割他的心,那般隐隐作痛。为什么会这样?
萧潇只感觉莫离坐在了床边,更加清楚地闻到了莫离身上的独有的龙涎香的味道。突然之间只觉得薄唇一凉,唇间两瓣温凉温凉的东西触上自己的唇瓣。萧潇吓得不敢张开眼睛,但是眼睛却是找眼皮之下滚来滚去,全身上下突然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连呼吸也都变得急促起来,她自己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心狂跳的声音,瞬间清冷的脸上似火在烧,一瞬间脑袋失去了意识,变得一片空白。
鼻尖触上莫离那张光滑细腻的脸,鼻息喷洒在萧潇脸上,而莫离的额前的白发垂下来洒在萧潇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而这个味道,的却是莫离无疑了!萧潇的心止不住的狂跳,在这静谧的黑夜中,在她的耳边,却是显得如此的响亮。不知道莫离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变化,她现在又是紧张又是羞愤。明明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般?这是对爱情的不忠!不知道为什么,萧潇的心中却是隐隐作痛。
突然之间唇间那两瓣温凉的薄唇张开了他的双唇,整齐如白玉般如牙齿轻轻的在啃咬着她的唇瓣。萧潇的心中却是越来越痛苦,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排斥莫离,她很想自己能够鼓起勇气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狠狠的甩他一巴掌,然后狠狠的骂上一通。但是她却做不到,全身没有了一点力气,整个身子却是犹如钉在了床上,一点都动不了。但是只要一想到那画中的女子便是莫离的心上人,又想起为她准备的一见钟情的熏香,她的心就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之间,萧潇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答吧’一声滴在浸湿绣枕上。莫离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怔怔的看着那眼角的湿润的痕迹。既然醒着为什么还要假装昏睡?那滴热泪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心也跟着深深的刺痛了起来这个笨蛋白痴女人,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的占了便宜,不是身怀武功吗?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会流泪?
萧潇不知道莫离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假装,但是她却不能睁开眼睛,现在若是睁开双眼,一定会陷入尴尬的境地。萧潇紧紧的闭上眼睛,莫离的双唇离开萧潇的唇瓣,唇瓣上还有莫离温润的味道,但是萧潇的心却是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莫离是个好男人,但是却不是自己的,而自己也终究不过是过客而已,想到这里,眼泪更加肆无忌惮的从眼角涌出来。心却是在滴血。
莫离的身子一怔,看着泪如泉涌般的从眼角滴在枕边,他的心简直比那一刀还要来得那般生疼。伸手抚上萧潇的眼角,拭干了萧潇流出的泪水,但是眼泪却是犹如珠帘一般,拭干了又流出来,莫离心中惊慌失措,有些手无足措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个遇事惊慌之人,但是现在的却是手误无措。
感受着那滚烫的热泪在自己的手中变得冰凉,淋湿了耳边的青丝。莫离躬下身来,温凉的唇吻上那滚烫的泪水和滚滚而动的眼珠。只想将眼前的女子搂紧在自己的怀中,但是女子却是依旧不动声色,唯有那滚滚而落的泪水和转动的眼珠提醒她其实是醒着。
萧潇这些天来委屈和害怕还有这些天的伪装,在一瞬间顷刻的崩塌,莫离这个男人的名字好像已经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见不到时却是深深的想念,一听都他有深爱的女子之时,她的心却是深深的疼,还有不甘。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外面的大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莫离似乎也听见了。起身来,心痛的看着床上的萧潇,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轻声喃喃:“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听到莫离的话,萧潇的心中一怔。
莫离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潇,然后萧潇又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声音,片刻之间,房内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半晌,萧潇才睁开双眸,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琉璃眸子分外的明亮,就像是星星一般,闪亮灿烂。但是眸中依旧清冷,刚才因为紧张,全身都已被汗水浸湿,而且身体有些僵硬。萧潇暗运劲力,立即推宫过血,活血过后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渐渐起身,看着屋内的一切,然后纵身一跃到房梁上,站起身来。刚一揭开房顶上的瓦片,只觉得灰尘扑面,接着便是大雨簌簌而落,扑面而来。萧潇微皱眉头。伸手快速的拿掉房顶上的瓦片,身子纵身而上了屋顶,又快速的将瓦片盖上,省的水淹寒月居。
萧潇趴在房顶上,凭着一双慧眼,扫视了一眼四周。除了暗夜耳边全是大雨的声音,萧潇来到房檐边上,看着回廊,院中的动静。不一会儿的功夫,萧潇全身都被雨水湿透,但是她却浑然不觉,犀利的眸子如一头雄健的老鹰一般,匍匐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只是却是不见莫离的身影,萧潇在房顶疾步而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一只蝙蝠。星月无光,谁也不会瞧见房顶上还有人。一连转过了好几个房顶,连她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好像是另外一个别院。因为院中已经没有了海棠花海,而这院中却是光秃秃的只有几棵大树。萧潇只觉得有些眼熟。突然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远方飘进了萧潇的耳中,萧潇循着声音的源头而去,远远的瞧见那一头银白色的发在黑夜中放肆而张扬的飞舞。
萧潇远远的趴在房顶上,忍受着大雨的冲刷,雨水的浸湿,身体更是一片清凉。却见莫离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着褐色衣裳的男子,男子是背对着萧潇而立,看不见面容,但是他的背影却是如此的熟悉。正在萧潇沉思之际,突然传来一道魅惑的声音,道:“看来今夜这场夜雨下不了多久了!贾信,人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突然听到贾信的名字,萧潇的心一下子猛地如坠入了万丈深渊,莫离,贾信?莫离还是莫离的模样,贾信不是连城璧身边的人吗?为什么会对莫离如此恭敬的说话,难道莫离跟连城璧勾结在一起?难怪他能够轻易的将自己从连城璧的手中救走,原来一切都是一个阴谋,萧潇唇间荡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而这笑意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他的心中竟是如吃了苦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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