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渊也明白,朝堂上的这些人不见得人人都稀罕汽车,甚至有几个人甚至会对拿东西反感。但是不可否认,一旦经过皇帝确定的东西,就变得很有价值了。
至少,应该很有面子。
到时候别的部门尚书每人都捞到了一辆汽车,可是偏偏某一个尚书每天上朝还坐着马车,那就不好看了,那简直就是在向整个京师的老百姓在宣示,这货是个尸位素餐的家伙,没能完成任务。
这些对于朝臣来说只是其中一方面的震惊。
真正让他们感到震惊还有另外一方面:土地革新!皇帝要在全国范围内实行土地革新,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在台湾玩玩也就罢了,必定哪里属于蛮夷之地,有多少人被宰,有多少富户被平掉和他们这些官员没有半分关系,可是现在好像貌似有问题了。
朝堂上站着的这些官吏,百分之九十以上在老家同时也是当地最大的大地主。拿候恂来说,这货虽然不怎么贪,在官员中土地也是比较少的,可也足足占了三分之一个睢阳县。
如果要实行土地革新的话,最先开始受伤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怎么办?
皇帝这是先要拿百官开刀啊!
台湾那边的事情,他们这些帝国高层是一清二楚的,那地方简直成了地主无人区,所有的地主和稍微有些土地的富农,无不被打压,被当做豪强迁徙。
至于贫民如何?除了朱常渊之外谁还会关心那么多干嘛?
今天在乾清宫中参加五年计划朝会的这些人,不单单是每个部门的尚书,还有京师中重要的其他部门,比如鸿胪寺、宗人府、监察院,还有十二部的左右侍郎!差不多有一百多人。
有的人眼中露出焦虑和恐惧之色,那是因为他们家中的土地很多,朝廷如果真的要土地革新,他们首当其冲,且毫无应对之法。
有的人脸上幸灾乐祸,因为他们或者没有土地,或者等着看朱常渊被全国各地的豪强牵着鼻子走的笑话。
毕竟,大陆上的地主多如牛毛,说不胜数,不是台湾那种小地方可以比拟的,这些人一旦联合起来就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怎么都不说话了,不知道方向?”朱常渊从龙椅上站起来,看着大殿上的众臣,道:“钱牧斋,你说说吧,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钱牧斋估计是这里最大的地主,在吴地的土地虽然比不上河南康家那么多,但也堪比诸侯王,每年的产出不计其数。不然这货哪来的两万两银子买通阁臣和太监,在科举中弄了个探花郎。
前几年的时候他落难,为了走朱常渊的门路接近曹化淳,一出手就送了一马车的古玩字画,简直把当时还是土包子的朱常渊惊呆了。
如果没有钱的话,他哪里有那么多的古玩字画?如果没有地的话,他的钱又从何来?
要知道读书人是不屑于从商的,而且钱谦益前后也没做几年官,贪污似乎也不太可能。
原因就是这货有地,很多很多的土地,每年能剥削很多很多的收入。
“回陛下,臣,臣今天猛然听到陛下的五年计划之事,尚未思量,不知从何入手?”他确实尚未思量,刚刚一直在想怎么处理土地的事情。
“你是教育部尚书,主管全国的教育大计,你的计划自然和教育有关。比如,可以计划五年之内在全国增加多少学堂?在学堂中给学子们增加那些有利于进入这个大时代的课程,如何考校其学习成绩等等!”
“如此,臣明白了!”钱谦益坐下。
朱常渊指着王五说道:“王五身为监察院都督,你在全国的力量是一片空白,自然更好计划,比如要在全国各地每个省甚至每个州府建立起独立于地方政务和军务之外的监察机构,什么时候开始建设?如何选拔人员?什么时候建设完成?每年能抓住多少贪官污吏?如此种种,皆是政绩。”
群臣听了,又是一寒。
每年抓多少贪官污吏,我的天呢,这是硬性指标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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