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那句话是,爱上你的人,一定很累。
索格的人堵在回营的必经之路上,我们只得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左冷对这里的地势很熟,跨过一个峡谷便可绕行到另一条通往军营的小路。
峡谷就在眼前,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左冷眼疾手快,拽着我在草地上滚了一圈,毫发无伤的落到。
再看那匹战马,已经身首异处,脖颈断裂处一颗黑溜溜的脑袋正凑在上面啃食,间或发出啧啧的声响。
周围安静的可怕,草丛间突然簌簌作响。
退后几步,拉住左冷转身就跑、
“是傀魅,你身上有没有带打火石。”
左冷面带疑虑,他接触到的傀魅大多身材健硕,看此人的身形衣着倒更像是山中的野人,回过头,正对上他从一堆血肉模糊中露出的红色双目。更糟的是,越来越多的傀魅正从灌木丛中走出。
“没有。”
漫无目的的往前跑,魂珠暗淡无光,身体中的灵力已经在刚刚的打斗中消耗殆尽,此刻的我便是连稍微彪悍一些的女子都打不过,更别说这些怪物。
索格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视野中。
“堂堂一国王子,竟然出尔反尔,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我是答应了灭会放了你们,可没说不会再捉回来,要怪就只怪你们动作太慢。”
他拍了两下手,刚刚还凶猛进攻的傀魅,向来只听从灭支配的怪物们,竟如同温顺的宠物狗一般,乖乖站到他身边。
“怎么,你以为我西域王室便只有灭一人拥有如此异能。”
话本中总会出现这些惊险又浪漫的情节,一对有情人被山匪逼到悬崖边,携手跳下,最后双双化作蝴蝶,又或者大难不死,意外获得大笔财富,从此幸福美满的生活着。
当冰凉的潭水涌进耳鼻,喉咙似乎被一只大手死死扼住,才知道那些情节有多荒谬。这便是凡人经历的死生之劫,绝望而痛苦,怪不得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为长生不老而执迷。
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之时,眼前似乎出现一大片绚烂的桃花林,最繁盛的那一棵树下,似乎站着一道清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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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突然头疼欲裂,手中笔杆落地,墨汁溅在白色常服上,渐渐晕开,竟像是一片灿烂盛开的花朵。
握住抖个不停地右手腕,一股前所未有的惊颤涌上心头。
衣服顾不得换,让人立即备上马匹,他要亲自去接人。
刚出得营帐便碰到匆匆赶来的风扶远等人,这才知道,同时失去踪迹的还有左冷。
“可派了斥候出去?”
“派了,一直追踪到敌方营地,并无任何发现。一刻钟前按照约定放了安全信号,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绝非左将军会做出的事,除非遇到了意外。”
马蹄声由远及近,刚生出的一丝希望在看到空荡荡的马背时迅速泯灭。
“这不是苏将军的战马,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苏逸眸底一沉,握着缰绳的手骨节发白。
风扶远有所感觉:“莫非她也???”
“出事了。”
低头吃草的战马突然打了个响鼻,蹬着蹄子躁动不安,挣扎着向营外行去。
苏逸放开缰绳,翻身上马:“跟着它。”
一行人跟着战马来到一处偏僻的溪边,在草地上发现生火的痕迹,还有两只被吃的干干净净的鱼骨头,推测出两人很可能在一起。
苏逸仔细查看周围,在一处杂草歪斜出蹲下,手指拈过一片叶子,凑到鼻尖嗅了嗅,血腥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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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坠入的深潭中搜了好几个时辰,他们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只鞋子都找不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留下人继续搜,索格戴泽一小队士兵率先回了营。
内心烦躁,扬手打断士兵的汇报,迈进帐中。
扯开披风随手甩在地上,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杯烈酒。
“一无所获?”
帐中还有另一个人,眼中凶光大盛,索格抽出手边
大刀,朝声音的方向砍去。
距离脖颈不足一寸之处勉强停下,脸色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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