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到饭点儿了,就算要比试也得填饱肚子不是。”
风扶远见状上前解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苏逸总得给他几分薄面。瞥了我一眼,转身向营帐走去。
朝和事老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将手伸出去,想让他帮忙拉一把。熟料刚刚还热心肠的人见鬼似的捂着鼻子跳的老远,看着往下滴黑水儿的泥爪,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
虽然没说可苏逸的眼神告诉我,没把自己弄干净之前,绝对,不准踏入他的营帐一步。可是,不找个四处遮蔽的地方,我怎么洗澡?青天白日的又不能跳进河里。
走途无路,只好再度求助于那个不久前刚承诺过会尽力帮忙的人。
左冷作为一军统帅,素来与手下将士同甘共苦,唯一打破原则肯利用特权的,便是在沐浴这件事上。这也是我厚着脸皮,舍风扶远而麻烦他的原因。
他答应的并没有早上干脆,脸上有些微不自在。
“我就只有一个木桶,男女有别???”
当着他的面儿转了一圈:“你觉得我现在哪里像女人?”
“???也是。”
吩咐门外的士兵退居三百步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左冷看了眼帘子,确定封的严严实实,似乎能听见清水滴答的声音,忙握着剑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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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离开,没有那些泯灭天性的歪门邪道,索格一心一意扑在战术上,期间发起大大小小的进攻近不下十次,均被左冷等人击退,西域军队的战斗力比想象中彪悍,天朝一方并没有占到便宜。
最原始的肉搏战。我若是再掺一脚进去就有些不厚道,苏逸也是同样想法,战场上的事没有再在我面前提及一次。重新回到医棚帮忙,轻松许多。
只是如果再给我多一些的独立空间,就更好了。
“恩人,给你。”
勉强扬起嘴角,从她手里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那个,其实,你不用天天跑过来。这些事情我自己做就可以。”
她悻悻收回手:“可是给恩人造成了困扰?”
“是有一些,不过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也知道这是苏将军的大帐,若是出了差错恐怕你我小命都会不保。”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待在那个地方。”
一群女人中唯有她特殊,想也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排挤讽刺。
“等将军有时间,我会向他请命放你出去。”
“不要???”
“为什么?”
眼里现出一抹沉色,我不希望有人利用我的同情心别有企图。
她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搅在一起,声音微不可察:“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只想待在有他的地方,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真心为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孩子感到心疼。
“难怪你在这里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他在东营,离这里有段距离,若非将军召他议事。平日里我也见不到。”
她眼中的失落十分明显:“这样啊。”
“他倒是常常到校场练习骑射,闲来无事之时倒是可以多到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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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月的殊死拼杀,天朝国土上沦陷的城池已全部收回,西域大军业已被打退至两国边界,双方陷入相持阶段。
朝廷对将士们的英勇奋战在大加赞赏。承诺班师回朝后人人官升一级,同时。皇帝驳回了左冷继续挺进的作战计划,希望尽量以和平方式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争。
他们在边关奋力杀敌,后方形势并不乐观,朝中党派之争越发激烈,民间赋税加重,百姓怨声载道,这种严重的形势即便远在边关依旧感觉得到。
战线拉的太长,粮草供应速度大不如从前。为了保证供给,苏逸、左冷只得另寻他法,向富饶之地豫州借粮,借青阳的嘴表达了这层意思,简清璋答应的十分干脆,一番忧国忧民的说辞后承诺会穷全州之力帮忙。
那是一只千年成精的狐狸,民不聊生的紧要关头,既可以在百姓心中加固贤王形象,又能赢得军队支持,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又怎会放过。
不管外界如何混乱,我是一点儿理会的心思都没有。如昨日一般躺在床上,只觉头昏脑胀、浑身无力,跟前段时间发烧的症状一模一样。军医来看过,说是我晚上睡觉蹬被子,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自从上次强行使用后,魂珠消耗的速度越来越快,这几日更是不稳,尤其两颗珠子时不时较量一番,遭难的就只是我。
天鹤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第三颗珠子的下落,带着玉遥、蔻红二人去寻。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晚上还有苏逸那个火炉可以抱着,一到白日便觉格外寂寥。这时红柳的作用便体现出来,毕竟是丫鬟出身,照顾起病人来十分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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