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璋撑开影壁,呆站了片刻,叫了门房,吩咐他去叫独山牵马,他要出门。?
季天官没在府里,姜焕璋掉头直奔吏部,在吏部找到季天官,刚一通传,季天官就吩咐请进。
见了礼,不等他说话,季天官先沉着脸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急事?”
姜焕璋一呆,他没想到季天官这份直截了当的不快,一股羞愤紧伴着意外,冲的姜焕璋脸上红涨一片。
季天官掌管吏部多年,见多识广,盯着姜焕璋满脸红涨,恼怒而又无奈的哼了一声,“你是晋王府长史,跟吏部素无往来,你绥宁伯府和我季家也素无交往,你这样直入吏部找我,太惹人注目了!”
季天官解释了几句,看着姜焕璋,想着他所作所为,心里的不快更浓,“你是绥宁伯世子,贵为一品,世家子弟,再怎么,你年纪在这里,又刚刚开始领差使,哪怕真受了几句话,或者是被上官教导,这也是世之常理、人之常情,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怎么就能把你羞恼成这样的?”
姜焕璋被季天官这几句话说的脸上泛白,是了,这也是他没意识到的事情之一,他不是从前位极人臣多年,十数年居高临下训斥几乎所有官员的姜相姜王爷了,他现在才刚刚二十来岁,仕途刚刚起步,正是处处听斥,时时躬身的时候,得上官几句教导,他应该高兴,而不是羞愤……
姜焕璋能想明白,却无论如何没法高兴,以及荣幸,象从前的从前那样,以他上一世的经验,以及他那几十年的阅历和敏感,至少季天官对他的批评指正和教导,充满了厌恶和鄙夷,几乎没有善意,就象他从前训斥那些年青的下官一样。
“……言止于此,你好自为之!”季天官对着脸色由红而白,这会儿又愣愣出了神的姜焕璋,心里的腻歪厌烦浓的几乎掩饰不住,实在懒得再多说了,“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是。”姜焕璋被季天官问的恍过神,下意识的长揖到底,“刚刚,我母亲从宫里回来,说是见下官从前的媳妇李氏,和长公主极是亲密,下官觉得,这事得赶紧跟天官说一声。”
“这事我知道。”季天官斜着姜焕璋,“你担心什么?”
“不敢瞒天官。”姜焕璋犹豫了下,对天道无常的恐惧压过一切,“李氏很不一般,绝不是普通妇人,姜家和曲家从来没有过什么婚约,下官的父亲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荒唐到连给我这个独子定了亲这样的大事都记不得了,而且,当初和下官父亲形影不离的所谓好友胡老爷,自从曲氏进了绥宁伯府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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