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祥池四周站满了信男善女,虔诚的念着阿弥陀佛。
李信挡在李桐身后,看着青空大和尚将事先挑中的老龟红鲤放生进迎祥池,那条红鲤猛的一划尾巴,将水溅的老高,惊恐的游走了,老龟则一头沉了下去。
李信看的失笑,“这就叫功德?”
“功德在那里。”李桐指着他们对面一圈走马灯,走马灯下,几个僧人周围围了很多人。“这个放生法会,说是从青空大和尚手里办起来的,听无智法师说,青空大和尚怜惜穷苦农人青黄不接的时候断粮可怜,每年上元节在这里放生,募集善款,买了粗粮沿村施舍。”
“这是真正的放生,功德无量。”李信叹了句,看到宁海从走马灯方向一溜小跑回来,转头看着李桐笑道:“我陪你逛逛再回去?”
“好。”李桐正有几分兴奋的转头看着四周。
这迎祥池,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来过了。从前阿娘在的时候,她年年都是和阿娘一起来看放生法会、施舍银两,后来阿娘没了,她再也没来看过迎祥池放生法会,连迎祥池这一带,都几乎没再来过。
她几乎忘了迎祥池的热闹繁华。
“这会儿都热闹成这样,往年得热闹成什么样儿?”李信看着流光溢彩,人声鼎沸的四周,感慨不已。
宁海听到李信的感慨,笑起来,“大爷,往年也比这会儿热闹不到哪儿去,差不多。”
李信一愣,随即笑起来,这就是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吧。
李桐对迎祥池一带的记忆早就遥远模糊了,李信是头一趟看到上元节这一天的迎祥池,兄妹两个看什么都稀奇,走走停停,看东西的时候比走路的时候多。
大大小小的铺子门口,都挂着各式各样精心准备的灯笼,大多数灯笼下都挂着几个灯谜儿,猜中了就有彩头,也有些挂着几个上联,对上下联也有彩头,往往一个灯笼下,挂着好几个下联,不时围上来几个人,点评哪一个下联最恰当。
离春闱只有两个来月,各地应试的举人多数已经到了,三五成群,在迎祥池闲逛看热闹。
李桐和李信一路走一路看,看到稀奇好看的灯笼,李桐停步细看,李信背着手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如织的行人,等她看好,碰到多贴了几个下联、或是一个下联也没贴出来的灯笼,李信就停下来细细品味,李桐站在旁边,也跟着念一遍那些下联。
逛了大半条街,两个人站在一只比别家大了许多,挂了足有十几二十张下联的灯笼前,李信刚伸手转过上联看了,再挨个去看下联。
季疏影穿了件银白薄丝袍,外面一件银白素绸面白狐里斗蓬,带着两个小厮,在如织的人流中顺流而走,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远远的,季疏影的目光落在一高一矮两件虽然是同样的银白色,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斗蓬上,眼睛一亮,急忙拨一人群往前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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