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整整被文蔓抓皱的衣衫,淡淡地道:“你的脚踝还疼吗?”
“嗯?……”文蔓刹时止声,慢慢晃了一下脚踝,好像真的不太疼了。
原来沈清墨刚才是帮她把错位的踝骨扭了回来。
“我……”文蔓此时要是再开叫骂,确实是没有良心了,但她对沈清墨的成见已经根深蒂固。于是既不肯认错,又不肯示弱,一个人拉着脸别扭了半天,扶着地面要站起身来。
“别动!”沈清墨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的脚踝伤得不轻,我虽是给你正了过来,里面已经受了内伤,你要是再活动,我可不能保证你从此会不会落下病根。”
闻听此言,文蔓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那,那登山怎么办?”文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计划的周密的事情,还没完成就被提前划了个句号。
山中幽静,山风轻鸣,偶尔闪过几声鸟啼。这里已经是连理山的中部,再走片刻,横着穿过丛林,就是那条众人行走的石梯,石梯在此地拐了个弯,爬山的人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故,上面或下面的人一点也不会知晓,她本是想就在这里下手的。
可是沈清墨说她不能走路可如何是好?
“青璇小姐难道想凭自己的姿容和才艺去竞争芙蓉花魁吗?”沈清墨无孔不入地讽刺着文蔓。
“这倒没有,”文蔓老老实实地答,“我只是……”
她咽下了后面的半句话,抬起头来诚恳地看着沈清墨,眼眶甚至有些发红:“沈公子……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想求助对方必须放低自己的姿态。
“嗯。”沈清墨依然是那副不阴不阳的态度。
以文蔓对沈清墨的了解,绝没指望他说“没关系。”
停了一会,文蔓吞吞吐吐地道:“沈公子,我近来体内肝火上升,对脾气有损,总是容易冲动,刚刚言语冒犯,您大人大量,别和青璇计较。”
“没关系……习惯了……”沈清墨出乎意料地竟说了句没关系,文蔓刚松一口气,后面一句“习惯了”又让她的眼皮和小心脏跳了半天。
“习惯了”是什么意思?是对她这样的行为习惯了还是他习惯了被人这样对待?他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
文蔓非常聪明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小心地又堆上了一脸温柔地笑:“沈公子,青璇想求您一件事。”
“嗯。”沈清墨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沈公子,您能,您能……”文蔓从心里还真的很难为情,“您能把我抱到那个石梯的路边吗?”文蔓迅速说完,脸上已经开始有些发烧,在古代,女子对男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又不打算嫁给他,想来屈指可数。她虽是一现代女子,到底也觉得不好意思。
“哦?青璇小姐去那里做什么?”沈清墨似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他保持了对这位赫青璇小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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