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说完这句话,就穿好衣服离去,只有顾燃双手抱着腿,在他们刚刚欢爱的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那一天之后,顾燃跟江北说,我们结婚吧。
江北没有异议,只是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上一吻,好。
奇怪的是,穿上婚纱的那一刻,顾燃的心中并没有其他的念头,只是在想,幸灾乐祸地想着,江南,我要带着你的孩子,嫁给你哥哥了。
其实江北和江南样貌很像,只是性子几乎是南辕北辙。
一个好动,一个好静。
当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江北出现在她房间门口,带着她,走过婚礼殿堂的时候,背景音乐那首婚礼进行曲,那样的缱绻,那样的喜悦。
可那时候,顾燃只觉得是无尽的讽刺。
神父问他们,是否愿意一生不离不弃,白首不相离。
江北说,我愿意。
顾燃也笑笑,我愿意。
其实很简单的,只需要回答一句我愿意,交换了戒指,那在所有人的眼中,你们却已经成为了夫妻。
在十个月之后,顾燃羊水破了,那时候江北和她在逛街,两个人出乎意料的和谐。
她不知道江北是怎么样想她的,一个从来没有碰过的妻子,怀孕了?
只是江北依然对她很好,几乎做到了无微不至。
羊水破的那一天,他们在闹市街头,江北打不到车,干脆就横抱起顾燃,双腿狂奔,而医院就在两条街开外。
在奔跑着的时候,顾燃几乎想要认命,她的双手抓住江北的衣服,就这样吧,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她顾燃都这样了,还能有男人能爱她,她何其幸运!
这个从来没有这么用力奔跑过的男人,终究是把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用在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到了医院,顾燃马上被医生推进了产房,江北没来得及跟她说些什么,只是喘着粗气,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轻一句,“对不起。”
那一日,对于顾燃来说,几乎要变了天。
她的女儿出生了,她的丈夫却在那一天,死了。
可其讽刺,对不对?
顾燃觉得,她的一生就是一场闹剧,她的女儿出生了,她却也在这一天,成了一名寡妇。
抱着十月怀胎的宝宝,顾燃回到了江家。
没有人欢迎她,甚至于当时最看好他们的江老爷子,也在餐桌上沉默不语。
是啊,她毕竟害死了他们江家最宠爱的江北。
顾燃身上涨奶,难受得很,可是江家的人却不让她靠近宝宝,每日每夜,顾燃都被折腾得睡不着觉,反反复复。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顾燃干脆开了灯,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房间里,却无比的悲凉。
她的世界,还剩下什么。
她几乎是明白了江家人的态度,她的宝宝,终究不属于她。
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只是她顾燃还剩下什么,顾家的儿女这么多,她的爸爸外面的私生子更是十个手指头数不完,她顾燃,早已成了一名弃子。
其实不是不知道的,她嫁给江家的时候,他们家收了他们多少钱。
说白了,她就是顾家出售的一件货物,收了钱,也就钱货两清。
顾燃看着白皙的墙上,那挂着的巨幅结婚照,她笑得苦涩,而那个从小就站在她身后的男孩,却洋溢着那样灿烂的笑脸。
顾燃受不了,拿过江北的枕头,却赫然发现,枕头底下藏着一封信。
拆开信封,入眼的是江北那如他人一般儒雅的小楷。
燃燃:
做了你一年的丈夫,其实我想了很多。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放手了呢,你和江南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是那么的快乐。
只是我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我装作不知道你们在一起,那样光明正大地从他的手中抢到了你。燃燃,这是我一辈子做得最不干净的一件事,可是我却从没后悔过。
你要让我重来,我仍然会选择你。
燃燃,你知道的,从小江南就把你当成是媳妇儿一样的宠,只是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和江南区别的,不过是你一直仰视着他,却忘记回头看我一眼。
燃燃,你要是看我一眼,该多好。
其实我自己也明白,我这副破败身子,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一直不敢跟你注册,燃燃你也想不到吧,其实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我不想耽误了你,这偷来的一年时光,我比谁都满足。
我要是能亲眼看到宝宝出生,我们就叫他林林好不好,我希望他能成材,燃燃,我放你高飞了。
真的,在你宝宝出生这天,我放你远走。
你的丈夫,江北。
人生如戏,我们总活在戏里,不愿出来。
顾燃说要离开江家的那一天,没有人提出反对,就连江南,也没有说话。
“燃丫头,你说个数吧,孩子我们不能交给你。”
那活了一辈子的江老爷子,无论是多么喜欢顾燃,也不能抹灭她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害死自己最爱的孙子,这个事实。
“爷爷,我不要钱,江北说,孩子出生了,叫江林林,江北说,她希望她能长大成材。”
“好。”
其实往事如烟,说起来,也不过是这么一回事,顾燃净身出户,她成了顾家没有用的弃子之后,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
江南没有来找她,她也没有找江南。
只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江南进入娱乐圈的这几年,从一开始的跑龙套到如今的女主角,顾燃一直都跟着江南的脚步。
网上有人说顾燃,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只是这个谜,又承载了多少的伤。
“江南,我不要你了,我也不跟着你了,我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顾燃甩了江南一巴掌之后,全身都似乎被抽走了力气,砰地一声,跪在了江南的面前。
“江南,我爱上你之后,什么都没有了。真的,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顾燃那样卑微地抓住江南的脚,眼泪都蹭湿了他的西裤,哭得那样歇斯底里。
江南动了动唇,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走出来。
“我们已经替病人检查过,初步鉴定为是三度烫伤(坏死性,皮肤脱落),而现在我们要对病人的腿进行高位截肢,轻微哪个是病人家属?”
“我……”顾燃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拽着护士的手。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顾燃想了想,是啊,她是顾燃的什么人呢。
“我是病人的……小叔。”
“病人的父母呢?”护士皱眉。
“都死了。”
“那行,你出示有关文件,然后在这里签个名吧。”
护士将那份手术同意书捧在江南的面前。
------题外话------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如果当年江南能够勇敢一点,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同。只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你们不要说想要拿着刀子对我了,我已经泪流满面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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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卖萌有糖吃,不用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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