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独自一人来此,欲要取我性命……”察台王看到这里,脸色平定道,“说明你的计划快要成了,我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必要了是吗……”
“没错,多年来的计划循序渐进,终于到了这一步,你察台王也可以去死了……”太史寒生拔出寒刀,振振凝语道。
“就算你杀了我,你也脱不开关系……咳咳……”察台王似乎并不畏惧,像是看淡生死般,咳嗽一句缓缓说道。
“你的死,会算在何勋义的头上——”太史寒生继续笑道,“只要你死了,朝廷禁军群龙无首,‘明复教’的人自然会赢得战争的胜利,加上‘苍寰教’的背后指使,蒙元朝廷的命运岂不被我玩弄于鼓掌?多年来的心血和计划,我可不是白操劳的……”
察台王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似乎已经了知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临死前冲太史寒生投去祈求的目光——不过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祈求,而是语气沉稳道:“当年本王做了错事,灭门了你们江家,你想要杀我可以理解……你杀了我,我不怪你,我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哼,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太史寒生将刀抵在察台王的脖子上,振振说道,“当年你灭我江家全族时,有考虑过他们的无辜吗?!——”
察台王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平定却又淡怜地望着对方。
太史寒生红眼含泪,握刀的右手愈加用力,带着铿锵的语气说道:“今天,我终于可以亲手杀你,以报我十九年之久的家族血仇!察台王,当年你剿杀武林众派,今日你将要为你所犯的罪过偿命——”
察台王想了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之余,淡淡喃语道:“是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灭族唐门世家,还有你们江家……如果在这之前,我能早一点遇上小艳,幡然醒悟就好……对不起小艳,对不起云儿,今日我命去矣……”
话音落下的刹那,太史寒生挥下了手中的刀……
一刻过后……
“不好了,王爷遭人刺杀了——”“来人啊,王爷被暗杀了——”“有刺客,戒备……”很快,驻军各地响起了躁动,察台王被杀立刻传开,全军将士皆为惊恐。
而作为敌对的“明复教”,得知察台王已死,即刻便对包围的蒙元众军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今夜火海血光弥漫,蒙元大军经历了最残酷的一晚……
翌日,察台王府……
察台王已死的消息还未传回,王府里的人还并不知情。主要是回来养伤的孙云,充足休息一晚后,身体并未有多少好转,反而愈加难受。孙云起床后,先是莫名惊了一身冷汗,仿佛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随即扯开上衣,只见昨日两臂的“黑色淤血”,渐渐向身前所有地方扩展,疼痛感也自然愈渐增加。
“好痛……”孙云下意识痛叫一声,想要试一试现在能否用身体的内功震住“毒性”。
然而“毒王盅”的内力刚使,刺激般的痛楚再度席卷全身,比昨日骑马赶路时还要严重。孙云实在是受不了了,甚至倒在床上翻滚不停,整个人痛得如同发疯一般,像是快要猝死的感觉。
“不行,好难受……感觉胸口像是要炸裂一样……”孙云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一边挣扎字语,一边鼓皱凝眉道。
经历了最疼痛的一段过程,孙云放弃了继续抵御,收回“毒王盅”的内功,身体才渐渐稍有恢复,不再像刚才那般生不如死。缓和一阵后,从床上慢慢坐起,望着自己几乎全然发黑的双手,心中甚是困惑和隐涩。
“不行,还是不能使用内功……”孙云拭了拭额头的汗水,自言自语道,“可恶,那个卜天星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说是毒又没有毒性,身体偏偏又不能使上力……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把我逼入死路却又不取我性命,把我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一天比一天难受……”
稍微清醒点后,孙云环望了一下周围,发现杜鹃和祁雪音都没有在照顾自己,怕是姐妹二人这时候出门有什么事,果然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断断续续的马蹄声响。
“马蹄声?……”孙云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子,不禁自疑道,“这大白天的,后院为什么会有马蹄声响……”
想罢,孙云站起身来,拉开房门准备一看究竟。
结果完全没让孙云想到,后座的庭院里,祁雪音正在教杜鹃骑马,那匹马,自然是祁雪音的坐骑“烈云”。不过说是教,似乎杜鹃骑得游刃自如,完全不让祁雪音操心,甚至技术娴熟程度比祁雪音还要熟练。
“真没想到,妹妹你骑马的技术这么高超……”果然,只听见祁雪音在阶梯下面喊道,“这么看来,根本就不用我手把手教嘛……”
“本来就不需要啊——”杜鹃骑在马上,兴奋地说道,“原来我还在南宫家当丫鬟时,本来就陪大小姐骑马出城过,所以我算是有经验了……倒是祁姐姐你,才刚学会不久,在我面前‘嘚瑟’,只能是班门弄斧喽——”杜鹃在祁雪音面前,也鲜有地开起了玩笑。
“妹妹你……”听到这句话,祁雪音心里一万个不服,幸好“嘲讽”自己的人是杜鹃,要换作是孙云的话,说不定上去就是两耳刮子了。
“你们……在干嘛?”孙云看着姐妹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下阶梯问道。
“诶,云哥你醒了?”杜鹃看着孙云醒了,下马重新拄着拐杖,走上前来问道,“怎么样,昨天的伤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嘶……”不想让杜鹃担心,孙云隐瞒着伤痛,撒谎说道,“鹃儿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还说不会有事?”然而,祁雪音却在一旁反声问道,“你的手掌到手臂全部都发黑了,这件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讲啊?——”
“我不是怕你怪担心吗……”孙云继续强忍安慰道,“你放心,只是一般的小病,我用内功心法缓和一下就好……”
说是这么说,可孙云现在恰恰最不能动的,就是内功心法。
“你把手给我看看……”杜鹃想要看看孙云的手,上前说道。
“我说了,没事的……”孙云还在一旁遮遮掩掩,怕让杜鹃看到了真相会更揪心。
“给我……快点——”杜鹃则有些不耐烦,兼之心里十分的急切和担心,叨咕一句便伸手上前,不禁张开了孙云的手心,还拉开了他右手的袖子。
孙云拗不过没办法,只好任凭杜鹃“摆布”,也做好了接下去“遭问”的准备。
“啊?还说不严重——”果然,杜鹃看到了伤情后,立刻变脸道,“比昨天似乎还要黑了——云哥你快说清楚,你的身体到底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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