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察台王府……
西城前方战火重重,孙云为保察台王安危,几度生死穿梭;而在王府后方,察台多尔敦也不忘孙云之前嘱托,无时无刻不在秘密调查有关五年前的真相,同时还要兼顾跟踪察台科尔台的一举一动。昔日仇敌的兄弟二人,如今为了同样的目标里应外合、各守其职。
而这一晚,察台多尔敦命朝廷前史官史义兴搜集五年前“大都暴乱”的相关文案,史义兴也的确掌握到不少线索,深夜悄然来到察台王府复命……
“公子爷,您让我查找的,有关五年前‘苍寰教’余党公关文案的内容,属下找到了……”史义兴将一叠公章一般的文案交予察台多尔敦,秘密说道,“这些都是五年前‘苍寰教’的人留下的——当年公子爷与太史大人一起镇压乱党,有关‘苍寰教’窃取朝廷机密的情报文案,大多都丢失了,如今属下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些……”
“有这些就够了——”然而,察台多尔敦却仿佛异常兴奋一般,镇定说道,“这些就是当年‘苍寰教’那帮家伙的罪证,从这些文案中,就能查找当年哪些朝廷官员涉及到此事,然后一一揪出……”
说着,察台多尔敦快速翻阅着手中的章文,直接从署名处一一调取当年官员的名字。
“不过属下心想,恐怕这也没有用吧……”史义兴却在一旁悄声嘟囔道,“小人看了这上面的名字,大多数的官员早在五年前就隐退,现在再想调查人事,恐怕已经没那么简单……毕竟五年前那些背叛朝廷的家伙也不傻,不可能东窗事发后还乖乖地继续当在众人眼线之中……”
“这么说来也是……”察台多尔敦冷静斟酌了一番,手中翻阅的速度并没有停,直到看到署名处一个熟悉的名字,察台多尔敦眼神不经一怔,随后露出自信隐隐的微笑。
“公子爷,您……怎么了?”注意到察台多尔敦表情的变化,史义兴在一旁试探性问道。
“本公子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察台多尔敦悄声一笑道。
史义兴目光一瞥,正看见察台多尔敦手中文案停着的位置,署名处标注着“杜常乐”三个字。
史义兴知道这个人是谁,遂不禁道:“公子爷,这个人……不就是之前您要属下调查的……”
“没错……”察台多尔敦似乎不想在外人面前透露太多,简单回应一句,遂又缓声问道,“对了,你这些文案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北城‘洛梓区’的喻城巷里……”史义兴一五一十答道。
“你说什么?!——”谁知,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察台多尔敦像是懵了一般,立刻变了一个表情,面孔十分的惊讶。
“公子爷,怎……怎么了吗?”史义兴怕是自己在察台多尔敦面前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反问一句。
察台多尔敦没有回答,怔异的表情持续了许久——听到这个消息,察台多尔敦如同遭到晴天霹雳一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公……公子爷,没有其他事的话,小人……小人先下去了……”史义兴看着也是害怕,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随便应付敷衍了一句,紧跟着便退出了房门。
而察台多尔敦也没有多做阻拦,望着门外空旷的夜色,始终瞪大眼神不敢置信……
“喻城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终于,察台多尔敦暂缓回神一刻,慢慢摇头自言自语道,“五年前,喻城巷可是我师父统领禁军的据点……既然五年前镇压乱贼之后,那些公章文案大多被烧毁或是呈交朝堂,那怎么可能还会在我师父的据点……找到那些文案?私藏反贼罪证可是死罪,师父他不可能冒这个风险,那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些文案就已经在喻城巷那里了……不可能啊,‘苍寰教’的人有什么本事和理由,把证物私藏在敌人的据点……”
越想越不对劲,有关五年前“大都暴乱”的真相,之前没有仔细探究,这一次重新往返调查,却发现有太多说不通的矛盾点。
察台多尔敦突然想到孙云之前有过嘱咐,有关五年前事件的真相,如有特殊情况,可直接询问自己的师父。然而上一次在察台科尔台门前偶遇师父,结果却是寥寥无几……
(回忆中)……
科尔台屋外百步之遥,察台多尔敦刚想要冒险临近观摩情况,却不想被一个莫名的身影给“拦”了下来。
察台多尔敦先是惊吓一跳,害怕是其他潜伏在王府的“苍寰教”的党羽,可当自己看清身份,遂才稍微松了口气——来者竟是自己的师父太史寒生。
“师父,你怎么来这里了?……”察台多尔敦怕打草惊蛇,故意放低声音问道。
可太史寒生跟他不同,他又不是来监视这里的一切,权当是夜晚出来徒步散心,毕竟自己来到王府居住时日之久,很少有出门的机会,每天早晚在王府各处转悠转悠,成了他唯一的“休闲”。
“没什么,为师晚上吃的有点多,所以出来散散步……”果然,太史寒生一脸平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相行言道,“倒是多尔敦你,为什么一个人偷偷摸摸在你弟弟房门前?”
“嘘——”毕竟自己是在监视,自己师父这么大声,里面的人一定早就察觉了——其实现在察觉也已经晚了,子幽早就从科尔台的房檐顶上逃跑了。
“有什么秘密吗?”太史寒生依旧作出毫不知情的样子,疑声问道。
“我在……哎呀,一句话说不清楚……”察台多尔敦想着里面若是“苍寰教”的人,发觉有人在屋外恐怕也早就走掉了,不由露出沮丧的面容道,“哎,算了,说了也白说,恐怕里面的人早就走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太史寒生仿佛一探到底般,继续紧声问道。
“没事没事,徒儿也是来散步的总行了吧?……”察台多尔敦倒是在自己师父面前“不屑”一句,毕竟自己师父是“局外人”,被这么莫名其妙地“搅黄”了,自己也不能怪自己的师父突然出现,妨碍了自己。
“你好像还生气了……”太史寒生倒是很有闲心,玩笑一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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