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就别掺和这掺和那了……”察台科尔台笑着搂过妹妹的肩,回头说道,“人命自有天数,野种始终都是野种,迟早有一天他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察台科尔台心里有数,“假造圣旨”之后,剩下除掉孙云的任务,就是“苍寰教”的事了……
一个时辰之后,察台王府书库……
察台多尔敦像是有什么不放心或疑惑的地方,独自一人在书库里翻阅着资料……
“找到了——”像是发现了关键,察台多尔敦拿起其中一份文卷,暗自念道,“四年前,身为皇亲的忙兀察托曾因涉嫌‘假造圣旨’,差点卷入罪门,后来因为有父王庇护,指证他者,忙兀察托才免于死罪……但因这事儿闹得皇家名声丑恶,皇上将其贬为庶民,从此不得再从身官场……”
察台多尔敦将文卷放回,心中顿起隐隐的不安……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察台多尔敦忽觉冷汗直冒,双手扶柱,暗暗担忧道,“两天前那个自称是‘忙兀察托’的家伙,如果是真的,怎么可能以武官的身份传来密诏……难不成那份密诏是假的?那他让孙云奔赴西城官仓的‘密令’,到底是……”
愈加觉得事情不对,不知为何,察台多尔敦顿觉心口刺寒,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仿佛在这一切的背后,有人在暗暗酝酿着可怕的阴谋……
另一方面,大都城中,失踪多天的祁雪音,还在一个人默默调查着“祸魔之血”的线索……
这十几天以来,祁雪音几乎找遍了除西城以外的所有地域,却始终没有发现卜天星的身影,断定最有可能的根源,就是卜天星本人,祁雪音打定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而排除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祁雪音最终决定冒一次险,赴身前往战火喧嚣的西城打听线索……
这里是西城与中仓交接的一带,以“局城巷”为分界线,再往西走,便是皇城禁军布点,禁止任何平民百姓越过。而这一带的街道小巷,也比其他地方冷落寂寥、破败不堪,据说中仓一处蒙元朝廷军队溃败,“明复教”的教徒已经占领这里,这几日居住在这一带的百姓纷纷流离逃窜,很快就只剩下破损残垣的房屋,以及满目狼藉的街道乱景。
但即使如此,仍旧有一个人,默默地推车走在小街道中,似乎完全不在乎战乱留下的遗迹,也不在乎交界地带会遭遇何等危险。
他便是卜天星,始终穿着那件异状的怪袍,水晶球平稳安放在车上。如今行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卜天星显然不是到这里算命谋生,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为何来此。
还是和往常一样,卜天星一个人默默地推着小车,如今居无定所的他,像是看到世间一切,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直到……
“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卜天星忽而停下脚步,揭开头袍抬头一视,面前十丈开外,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找到你了……”挡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祁雪音不错,城中苦苦寻觅十数日,终于找到了本尊。
“又是你啊,小姑娘……”卜天星也一眼便认出了祁雪音,露出诡异的微笑道,“怎么,不在城中安全的地方避难,一个人跑到这危险的战火地带……”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祁雪音不再像头几回那样,被卜天星的“气势”所吓住,双手插间挡在身前,自信笑问道,“卜先生说过,即使战乱家破,也要四处营业算命谋生……可是我不懂诶,既然卜先生自己都清楚这是战火地带,为何还要来这无人的‘乱地’?”
“哼,你是在怀疑我是吗……”卜天星倒显冷静,挺身微微一笑道,“姑娘你说终于找到我了,看样子鄙人倒是挺受姑娘‘欢迎’啊……还是说,又想来讨教鄙人命数的事?”
“我找了卜先生十几日,从城东到城南,有可能的地方都去过了,始终没发现卜先生的身影……”祁雪音继续笑道,“后来灵机一动,冒险来这西城一瞧,果然见着了……”
“这么辛苦来找鄙人,不知姑娘所为何事?”卜天星依旧很平定,轻笑问道。
“你说呢?”祁雪音缓缓上前两步,灵机一笑道,“我说小女子是来讨教先生算命的,你信吗?”
“当然信,我曾经对姑娘说过,如若还有命数未解,可随时来找我……只不过,可是要收费的……”卜天星这会儿,竟还有功夫在祁雪音面前开玩笑道。
“乱世之下,竟还不忘本分活啊……”祁雪音凝眼笑声说道。
“可不是?越是乱世,鄙人越得养家糊口嘛……”卜天星倒也饶有兴趣接应一句。
“没问题……”祁雪音闭眼一笑,遂从腰间掏出两钱银子,振振说道,“那就请先生,再问小女子算上一卦好了,只不过这回……”
祁雪音故意停顿一句……“嗖——”突然,祁雪音两眼一怔,手中的银子如暗器一般,正朝卜天星身前飞去。
卜天星面不改色,抬手一夹,稳稳接住了银子,回声一笑道:“想不到姑娘今天,招待方式别有‘趣味’啊……”
“好身手——”不等卜天星说完,祁雪音抢先“夸赞”一句道,“没想到,卜先生竟有如此高的功夫,着实让小女子大开眼界啊……”
“你是故意的吧……”卜天星则凝眼一笑道,“算命本分收银,却行如此无礼,姑娘有失礼节了吧?”
“你管我呢……”祁雪音像是故意而为之,撇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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