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松雪化,回首万山霞。羁旅及故里,思忆昔黄发……第二日的王家村,村中的积雪已经融了大半,树上的枝条重现骨感的姿态,冬被的农物蕴藏温暖的气息,一切都预示着今朝新日,故人重拾新征……
唐战和陆菁出门后,首先还是来到了唐战的母亲王雨萍的墓碑前,这也是他们在离开王家村前最后留恋的地方。尤其是唐战,对于她来说,他就是在这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如今即将远赴疆场,虽在王家村只有短短的几日,唐战也是有万分的不舍……
唐战跪在自己母亲的碑前,两眼深情的望着石碑上的刻字,随后缓声道:“娘,孩儿要走了。恕孩儿不孝,没能在娘亲的碑前多守几日。今日孩儿就将离去,奔赴疆场,以务唐门世家未完之愿……而孩儿得知身世真相后,感慨多由,若待到他日有戎装归途,孩儿必再在娘亲和爹的墓前以守孝义……”
唐战说完后,慢慢站起了身,走到自己母亲的碑前,用手轻轻拨掉了石碑上残留的积雪和杂草。而陆菁以及王中魁和村长王俞明都站在唐战的身后,看见唐战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们也是感慨良多。
待到一切都相安无事,唐战转过身,对陆菁说道:“菁儿,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吧?”
陆菁牵着李玉如的枣红马,点头道:“都准备好了,村外的部下还在营下等傻蛋你归位。回营收兵后,我们即刻便启程回大本营。”
唐战点了点头,随后又转过头,先对王俞明说道:“村长,感谢这么多天来您对我们的照顾。今日我们就将离去,待到有朝一日战事终了,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看望乡亲们……”
王俞明听了,笑着说道:“别这么客气。这是你母亲的故乡,怎么说你也算是乡里的同亲了。而且这些日子真正是你们帮助了村子,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若是你们真的有朝一日能够胜仗而归,村里的乡亲必会热情招待……”
“谢谢村长了……”唐战又回了一句。最后转头自己的外公王中魁道,“外公,这回战儿真的走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外公,战儿甚是欣喜,只是战儿今日就将离去,不能在外公身边行孝了……”
王中魁听了,和蔼地笑道:“傻孩子,外公在村里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感寂寥。今日你继承家族遗愿,能够奔赴疆场。应该是你爹娘的骄傲,是你家族的骄傲,也是村子的骄傲。男儿有志闯天下,如今你做到了,外公还有村子里的所有乡亲都感到高兴——”
“嗯……待到战儿回来。战儿一定还会再来看望外公——”唐战最后道了一句,随后便于陆菁二人行装出发了……
二人牵着马走到了村口,却见村子里的所有乡亲都出了门,赶来送别唐战与陆菁二人。唐战和陆菁二人回头望去,发现村民们都用感激和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确,十八年前,唐战的父亲唐天辉曾经是拯救村子的英雄。一年后却犯下了天理难容之事;然十七年后的今天,作为子嗣的唐战故地重游,不但再次救了村子,而且能昂首阔步地离开这里,踏上拯救苍生的正道。从今往后,村子里的人可以不再向外隐瞒这里唐门世家的恩怨。相反,他们能够很自豪的说,这里有唐家后人的骄傲,这是英雄的故乡……
望着乡亲们无比期盼和不舍得眼神,唐战和陆菁二人还是离开了。离开了带给他们无数美好回忆的村子,离开了依依不忘的亲人……
昨日带过来的部队,还聚扎在村外斜坡的背出,由于唐战的命令,士兵们始终都没有在村子面前露半张脸,按令在斜坡处驻扎了一个晚上。待到唐战和陆菁归营后,唐战便示令收兵,同返大本营而去。而唐战和陆菁二人,就这样结束了在王家村的日子……
回到大本营后,唐战即刻便将十八年前唐门世家的信物交予了元帅朱元璋。营帐中,朱元璋接过了唐门世家的信物,看着信物内容,不禁感慨道:“十八年来,本帅终得此二物。十八年啊,本帅已经郭义父之征,斗战陈友谅、张士诚数番,如今到了北伐之际,此二物算是来得甚及啊——”
唐战站在台下,又向朱元璋请示道:“启禀元帅,唐门世家此二物,乃对抗蒙元骑兵之阵法及北伐之计。而今十八年后元帅才终得此物,不可贻误时机,当速做决断,商榷伐元之际,以救天下!”
朱元璋望着手中的信物良久,思绪了一会儿后,又对唐战说道:“此信物乃出自唐门世家之手,唐将军必深孰知。眼下有对抗蒙元骑兵之法及北伐之计,本帅便命唐将军你亲自操兵练阵,以待早日伏法蒙元铁骑。至于北伐之计,本帅自会与徐达、常遇春二位将军做出定夺……”
唐战听后,拱手接命道:“是,末将一定不负元帅所托,必操兵良阵,以备及日之用——”
“对抗蒙元铁骑,往往先锋军队身先士卒。既是如此,现在唐将军就去操练先锋部队为佳,本帅还得与徐达、常遇春二位将军商讨北伐之计……”朱元璋又下了命令,直接让唐战现在就去练兵。
“末将遵命——”唐战最后道了一句,接过了操兵阵法的信物,随后走出了营帐……
营帐中,朱元璋揣度了唐门世家的另一个信物良久,不禁感叹道:“唐家弟子果然料事如神,早已望见数年今日,本帅能够平定中原以南,起兵挥师北伐——”
徐达在一旁也思考了许久,随后走上前对朱元璋道:“元帅,平定陈友谅、张士诚等军阀已有数久,现蒙元气数已尽、内部矛盾重重、民心推翻所向,正是北伐之良机,还望元帅早作决策!”
朱元璋听后,认为先进形势确实利及,于是又对徐达和常遇春道:“元之将亡,其机在此。今欲命诸公北伐。计将何如?”
常遇春想了想,先言道:“今南方已定,兵力有余,直捣元都。以我非常战之师,敌彼久逸之卒,可挺竿而胜也。都城既克,乘胜长驱,余皆建瓴而下矣。”
常遇春说完,朱元璋又思绪了很久。根据刚才自己所见唐家信物之事,朱元璋最终并未采取常遇春“长驱直入大都”的计策,他决定制定稳扎稳打的进军战略,于是说道:“先取山东,撇其屏蔽;旋师河南。断其羽翼;拔潼关而守之,据其户槛。天下之势,入我掌握。然后进兵元都,则彼势孤援绝,不战可克。既克其都。鼓行而西,云中、九原以及关、陇,可席卷天下。”
徐达和常遇春听了朱元璋所言,明白了朱元璋其实早已胸有成竹。如今见了唐门世家的信物,心中既有克敌伐元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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