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将军,094 大年初六
古清辰几次调整姿势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又喜欢的,这才满足了:“初九,大年初一,初二,初三,这几天,我都会比较忙,有可能顾及不上你。舒悫鹉琻”
唐初九没说话,却轻蹙起了柳眉,因着初三是娘亲的忌日……本来还想带古清辰去拜上一拜的。
古清辰继续说着新年的安排:“待到初四,我必定来陪你……到初六,我就大红花轿来娶你,等着我,嗯?”
唐初九轻点头,应到:“好。”过了一会,抬头目光盈盈的看着古清辰:“你一定要来。”
古清辰慎重到:“初九,我一定来,定不负你。嬖”
唐初九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百媚横生。
古清辰被诱惑了,低下头去,覆上了红唇。
这个吻,虽然情切,却并不急迫,非常温柔琅。
唐初九娇喘吁吁,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动了情。
若是此时,古清辰不管不顾,肯定也会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云欢雨覆。
但是古清辰格守了承诺,尽管已是情动如山,却还是悬崖劳勒马了。
欲求不满的喘着粗气,星眸亮晶晶的,含了欢情无数:“初九,我今想今天就是初六。”
唐初九红着脸,不吭声。
看着佳人脸上的那抹羞红,古清辰低哑沉沉:“妖精。”
勾人的妖精。
唐初九含冤莫白……
古清辰深吸几口气,用了生平最大的努力才把那股强烈的想要鱼水之欢的冲动强制压了下去,叮嘱到:“初九,你也不要累着了……”
………………
两人低声细语中,一起守岁到天明。
天际放出第一丝光线时,刚好,下了半宿的细雨也停了。
待到五更天的更声打过之后,古清辰才起身,恋恋不舍极了,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初九,不放手。
只是,不能再迟了,该回府了。
走到门前,回头,认真说到:“初九,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守岁。”
这样的承诺,很重,唐初九笑:“好。”
古清辰这才开门离去。
唐初九躺回床上,盖好被子,进入了梦香。
睡到正午才醒来,天空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而是莫名的就醒来了,感觉忘了什么事没有做一样。
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埋头苦想,好一会后,才猛然想起,原来是昨天古清辰来了,就忘了给南长安送饺子。
希望他没有生气才好,否则就真是要罪过了。
赶紧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后,去了灶屋,洗锅,生火,烧水,等水翻滚后,饺子下锅。
等到熟了后,用盘子盛好,又做了几样菜,拿着往后院赶去,待到半路时,雨停了下来。
下过雨的路,很不好走,唐初九步步艰难,小心翼翼的,免得滑倒。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先把盒子放到亭子里,才隔着墙试探性的叫到:“南长安,南长安,南长安你在么?”
几乎是立刻,隔壁传来回话声:“初九,我在。”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像是吐字困难。
唐初九爬上了墙头,刚一露面,就见南长安神色不明的幽幽说到:“初九,你终于来了。”
声音比平时慢了三分,也重了三分,含了些……不是谴责,是久等成空,入骨的悲凉。
唐初九连连赔罪到:“南长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见着南长安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的,发稍还在往下滴着水,问到:“你怎么不去避雨?”
南长安静静的看着唐初九:“你怎么才来?”
见着南长安的满眼血丝,唐初九惊呼到:“你不会是在这里等了一宿吧?”
南长安没有明着答,而是固执的说到:“你昨天说过,会送饺子给我过年的!”
唐初九罪过无数:“南长好,对不起。”
南长安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的看了唐初九好一会后,问到:“饺子呢?”
唐初九赶紧把盒子递了过去:“在这里呢,我每种馅都给你煮了八个。先回屋换衣服好不好?”
南长安双手发白,说到:“你推我。”
唐初九赶紧走到南长安身后,推起轮椅。
一进门,就见着了江麽麽,她脸色有些阴沉,含着强烈的谴责和严厉看着唐初九。
昨夜怎么劝主子,他就是不回房,固执的在墙下坐了一天一夜!而且滴水未进。
唐初九罪过的低下了头去。
江麽麽推着南长安进了里屋,侍候着。
好一会后,才出来。
唐初九默默的把饺子和菜拿了出来,放桌上摆好,双手讨好般的把筷子递给了南长安。
南长安接过筷子,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虽是食不言,寝不语,唐初九却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凌厉。
以往的南长安,脸上都含了七分笑意,显得君子温润如玉,如今,没有了熟悉的笑意,原来是这般的迫人。
就像是久居高位者的不怒自威,威严异常,隐见肃杀。
南长安沉默着把一大盘饺子全部吃完了。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像他那种身份地位,自小就被教导,即使一个菜再喜欢,最多也不能夹超过三筷子,一般最多两筷子,以防被居心不良的人猜出喜好来。
生平只有两次破例。一次是初九在生辰时做的面条,还有就是这次。
放下筷子后,江麽麽恭敬的递了濑口水和热毛巾过来。
擦过手后,江麽麽行礼,把剩余的东西都给撤下了。
一时屋里只剩下南长安和唐初九。
南长安一双黑眸看着唐初九,不说话,眼里却似有千言万语。
唐初九清了清喉咙:“南长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南长安幽幽道:“初九,以后莫让我久等,好不好?”
那种无望的等待,真的让人焦心之极。
唐初九一口答应:“好。”
南长安定定的:“初九,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唐初九认真到:“南长安,我保证下不为例。”
南长安脸上这才脸转多云,带了三分笑意,拿出一个袋子来:“初九,新年快乐。”
唐初九都有些诚惶诚恐了,竟然还有礼物。
打开一看,是块玉佩,形状与平常的玉饰有些……不同。
一般的佩玉为环形,而它却是……唐初九也说不出来这个是什么形状,而且上面刻的图案,也认不出来。
其实唐初九认不出来正常,因为此玉为半块,若与另半块拼起来,是一只完整的老虎,也就是说南长安送的是玉虎,是传说中的虎符。
一向是作为兵符使用的,它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权势。
虽然认不出来,但唐初九还是看得出来这为上等的好玉,觉得太贵重了:“南长安……”
南长安摆了摆手:“初九,我累了。”说完,闭上了眼。
唐初九满肚子要说的话,只得让它们……不见天日。
见南长安一脸疲色,唐初九愧疚极了,道了再见后,走人。
翻墙回到屋子里,把那玉佩给妥善收了起来。
上了锁后,唐初九看着那个毫不起眼的盒子有些怔怔出神。
这个盒子里,现在装有檀香木的木钗一枚,这是娘亲生前唯一的遗物,以前在杏花村时常戴,可自从芸娘说出它的贵重后,再也不敢随意戴了,因着怕被贼人惦记。因着芸娘说,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就连盗贼,那眼光也是非同常人能比,识货得很。
还有一枚翠绿通透的玉钗,是……宋兰君送的,它价值连城,也非常的漂亮,可是这种美好,却淬了毒。十七亲手用它挽了妇人发髻,说着世上最甜蜜的誓言,可是却在转身,就是一碗随胎药。
还有一支蝶恋花镂空金镶玉的金步摇,古清辰送的,连同他送的玲珑骰子一粒,当归一株。
这些东西,在唐初九心里,都极其的贵重。
也是真的贵重,样样皆价值不菲。唔,玲珑骰子和当归除外。
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唐初九把盒子收到了柜子的最底部,随后拿出针线,开始一针一线,全心全意绣嫁衣。
在夕阳西下时,芸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初九,初九……”
把线稳稳的拉了出来,唐初九才抬头问到:“怎么了?”
芸娘笑逐颜开:“初九,我们去花满楼找花千古吧。”
唐初九略一想,同意了。
芸娘变戏法似的,拿了两张人皮面具和两套男装出来。
唐初九迟疑到:“不用这般吧?”
芸娘不干:“我们去做大爷!!!”
唐初九反应迟钝,云里雾里:“什么大爷?”
芸娘哈哈大笑:“有钱的就是大爷!”
唐初九一时没明白过来,直到芸娘提醒说“多带些银票!”,才恍然大悟,原来芸娘这是要去花满楼做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子!
这怎么行?!一分一毫,辛辛苦苦,来之不易!岂能随便浪费!
芸娘凤眼一瞪:“初九,你现在可是家财万贯啊万贯!有钱不花,枉为女人!会遭天打雷劈的!”
唐初九满脸无言:“……”!!!生为女子,去那地方花钱,才叫枉费!老天哪会如此是非不分,天打雷劈的是那些无恶不作之人才是!
芸娘才不管,不由分说,拉着唐初九就走人。
一人扮作秀才,一人扮作……屠夫。
唐初九无语极了:“……”是看过屠夫杀猪卖肉,可是,扮作屠夫……为什么要扮作屠夫?那么多贵公子哥儿身份不扮!重点是,为什么不是芸娘扮作屠夫?
芸娘理直气壮:“老娘喜欢做秀才!”
唐初九被噎得死去活来!
心惊肉跳的跟着大摇大摆的芸娘去了花满楼。
一进大门,芸娘就财大气粗的拍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扯着嗓子到:“老子要花魁!!!”
大年初一,一般是没有生意上门的,毕竟平时再怎么放荡不羁,但大过年的,还是不敢荒唐。
但今年的大年,格外的不同,老鸨为了难:“哟,爷,真不巧,花公子正在接客。”
芸娘拿钱砸人,一千两银票迎面甩了出去:“老子今儿个慕名而来,就只要花魁!”
银票谁不爱?只是,今天那紫衣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而眼前的这二人,一个屠夫,一个秀才,虽然出手阔绰,但在身份上到底是差了一着,所以老鸨快速的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爷,楼里的其它姑娘……”
话未说完,芸娘就甩了脸,一脚把身旁的桌子给踹了个粉碎:“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就只要花魁!”
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桌子,唐初九嘴角直抽:“……”这是要赔的吧?!得赔多少银子?而且,芸娘,你现在是秀才的样子,为嘛说的是屠夫的粗言粗语,一口一句老子……!!!
老鸨不愧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见此恶行眉眼上还是堆满了笑:“呦,爷,别动气。要花公子是么?这样好不好,爷先让楼里的其它姑娘侍候着,容老身去通报一声。”
芸娘勉强点了点头,却还是放了句狠话:“反正,老子今天非见楼里的花魁不可!”
老鸨赔着笑,挥手让姑娘们过来,眨眼间芸娘和唐初九就被淹没在胭脂香粉中。
若是按以往,像芸娘这样闹事,非要见花魁不可的客官也不是没有,但一般劝着下来,让姑娘们一招呼,就再也没有了后续,因为全都酥骨在温柔香里了,哪还记得初衷。
所以,老鸨也就没再当一回事,只吩咐让姑娘们好好侍候着,毕竟是只肥羊。
其实老鸨不说,姑娘们也是不惜余力。
青楼的姑娘,最怕的就是过年。因为一到过年,就冷清了下来。身处这种地方,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红万人尝,大都是举目无亲,只身一人,即使有亲戚,也不敢过年回去,因为回去,得不到欢迎,反而会让家里人觉得丢人现眼,受尽白眼。
所以,就造成了无门可串,无年可拜,无地可去。即使去大街上,也极少有店面开门,都关起门过年去了。
每到年关,大家都会觉得冷清,孤单,勾起心伤无数。
如今好不容易有客人来,自然成了打发时间的抢手货,姑娘们茑声燕语,热情洋溢极了。
唐初九忐忑不安,胆颤心惊极了,小心翼翼的护着前胸,就怕穿帮。
芸娘个不怕天打雷劈的,竟然左拥右抱……!!!
玉手剥葡萄,体贴轻捶背,美人喂酒……果真有钱的就是大爷!
要不是知道芸娘是女扮男装,看着眼前的放浪形骸,真要怀疑她是哪家寻欢问柳的公子哥儿了。
芸娘见着唐初九的呆若木鸡,笑,特迂腐特酸的以秀才的口吻说到:“唐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红粉佳人,莫要闲置……”
话音刚落,好几个善解人意的美人柔若无骨的往唐初九身上依去……
还真有一人,偎进了唐初九的怀里,吓得她魂飞魄散,赶紧站起了身。
女人的胸,总归是不同男人。
美人落了个空,掩嘴娇笑:“呦,爷,莫非还是个处?”
引起哄堂大笑,关于处与非处,从古自今,大家都是高度敏感的,一时大家火辣辣的目光,看上了唐初九的……
一向良家的唐初九,脸上着了火,呐呐不成语。这种话,一向都是羞于口的。
禁不住怨恨的瞪了眼笑得正欢的芸娘。
无视之。
芸娘笑够了,才救唐初九于水火,从怀里拿出别人的银票,每个美人都发了一张:“美人们,拿去买胭脂水粉。”
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难得遇到这样的恩客,一时娇笑满屋。
唐初九非常的不淡定,肉痛,心肝都痛……那是银票啊银票!真金白银!
芸娘不动声色,做好奇状的问:“可有哪个美人知道,今天花魅房里的是哪路神仙?”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果真没错。
一时大家七嘴八舌。
“是个贵公子,哎哟,长得可真俊。”
“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公子。”
“是啊是啊,看得奴家心痒。”
“第一次见到男人能把紫色穿得那么出彩。”
“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个子也太矮了点。”
“你一向只喜个高肉多的,当然看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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