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看看?”姣素笑着说。
“是。”宫人俯首点头。
从主殿出门往后后转,过一个石拱门,再走过假山和亭台就能看见一块占地面积极大的练武场,可以跑马可以射箭,还有比武台,顾锦同平日处理完政事多半把时间耗在这里。
侍候在哪里的黄门见到她来,神色惊恐,纷纷低头行礼,偶有几个要通禀也被姣素出声拦下。
她绕过了一片树丛,还未进去就已听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她慢慢的停下了脚步,驻守在那里,芸蝉不解上前问:“夫人?”
“等等。”姣素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拿了纸鸢就出来。”
“可是夫人……”芸蝉不放心,刚开口,姣素已不理会她进去了。张苍在后面低着头拱着手,人精似的人怎么不知道夫人的意思?这是给主公留着面子呢,若是事情闹大了,主公即便是不想纳何黎姑子也得纳了,这样出事不惊,安安静静才是治下之道。
姣素捻起曳地长裙往里走去,就站在一颗苍劲的松柏树下,极目放眼而去能将练武场的所有场地尽收眼底。
只瞧着两旁各有宫人服侍左右,顾锦同和何黎站在树下,何黎手中拿着她掉落的锦鱼纸鸢:“主公,您把这个纸鸢赏赐给我嘛。”
顾锦同手中拿着弓箭,目光觑去,箭出问:“这是哪里飘来的?”
黄门上前道:“今天夫人在外面放纸鸢。”
顾锦同没有微微一皱,箭离靶心。
何黎痴缠着:“夫人到现在还没来取,看来是并不在意这个纸鸢。主公上次还说要赏赐黎儿好玩的东西,黎儿不愿要其他,只想要这个纸鸢可以吗?”
她又比之前见到的更好看了,穿着蜜色的广袖裙裾,挽着仕女头,乌黑的发鬓上垂着一只琉璃流苏,衬着她圆鼓鼓的脸蛋,很是年轻好看。
“既是夫人的,那就得夫人做主赏赐了你才行。”顾锦同又取了一只银箭,拉弓满月,冷箭出鞘直击靶心,他这才回头笑着对她道:“你若是喜爱,我稍会儿让人做了十个纸鸢给你送去。”
“不嘛!”何黎嘟嘴委屈看他:“旁的锦鱼黎儿一概也不要。”
“何黎。”顾锦同淡淡瞥过来,目光含着一层警告的意味。
何黎一委屈,顿时泪如雨下,抱着双臂可怜兮兮看他:“主公……”
顾锦同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拿箭的大掌摩挲着她的鬓发,带着一丝无奈:“既是如此,若是你射箭赢过我,我就把这枚纸鸢赐给你如何?”
“真的?”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真的。”
姣素看到这里,转身离开。
直往外走,芸蝉等人正候在哪里,急的满地打转,一见她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如何了?”先发言的倒是莫千琼。
姣素摇摇头笑道:“走到半路突然想起燕窝糕还没吃,肚子有些饿了。”
芸蝉明显是不信,进去这么久怎么可能没见到主公,于是道:“可是夫人进去都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这显然也是张苍担心的问题,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夫人没能看见什么。
姣素笑了笑:“我如今有孕,走路哪里还能像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只能一边赏景一边看着罢了。”说着转头对身旁的张苍道:“我先走了,稍会儿主公出来你记得让他把纸鸢给我带回。”
张苍极是高兴:“是。夫人慢走。”
姣素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夫人,您真的没进去吗?”芸蝉不信继续问。
“没啊。”姣素回答的很大声,语气高昂。
莫千琼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带着鄙夷和讽刺的态度居高临下的盯了她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了她小腹上,愣了一会儿:“我先走了。”
“啊?”芸蝉问:“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莫千琼瞪去:“难道还留下了喝茶吗?”
……
他的背影极其的潇洒,芸蝉被他噎住,半响后才说:“何必呢?也不知气什么。”她转头询问的看向姣素,姣素朝她笑了笑,低着头说:“是啊,真是奇怪的人。”
一行人又回到了殿中。
闲暇下的时光就自由了,她拥着毛毯躺在软垫上看庭院中宫娥玩闹。
感受到手掌之下孩儿的跳动感觉,姣素惊喜过后是难以言喻的一种复杂的情感。
顾锦同对何黎的温柔依然历历在目,她想着生个女儿也不错呀。
她好好的照顾她长大,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为她选一个最好的男人嫁出去了,高高兴兴,儿女双全的过一辈子该多好?
“你会是个女孩子吗?”她轻声问。
孩子的胎动像一条小鱼在她肚皮上轻轻的蠕动。
“不和母亲玩吗?”她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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