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还在向下飘着细雨。
岑青缓缓站起身来,咀嚼着追星提到的两个字:“因果。”
追星曾经说过自己可以做,但不可以说。
她还提到自己是一把剑,剑本身不沾染因果。
那就是说执剑的那把手才会纠缠于因果之间了。
他的脑筋不慢,瞬间便联想到了许多种可能。比如鬼卒的来处,比如被那些锁链套在身上后的焦躁不安,还有之前自己在岳州城大开杀戒的场景。
“呵呵。”他说。
这次他采用的是前世这两个字里所代表的含义。
然后他对着地下唾了一口。
“我可能弄明白了。”他看向追星道,“我想你应该是缺少一只握剑的手。”
“喂。”张钰不满地瞪大了双眼。今夜的变故实在太多,她目不暇接之余又是惊心动魄,眼看着岑青凶厉搏斗,她只怕下一刻岑青就会扑上来把自己撕得粉碎。然而听着岑青与追星犹如打哑谜般的对话,少女的好奇天性依然占据了上风,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两个妖孽之间背着自己究竟又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这花妖不是想把追星给拐走了吧?
毕竟妖跟妖才是同类呢。
虽然这样想着,张钰还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心酸。
然而岑青只是冲她善意地笑了笑,笑容如常,和善而干净,随后他看向了那三个傀儡,沉下脸来:“你们是什么东西?”
“嘻嘻……”
为首那傀儡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它从阴影里走出来,肢体怪异地学女人般做了个万福:“好一招反败为胜,想不到我朱离今天还能看到这么有趣的场面,也不枉我生起心思跑这么一趟了。”
“朱离?刚才你这虎妖朋友说你是狐狸精?这三个傀儡又是怎么回事?”
“哈,不要说笑了,妖怪怎么会有朋友。我乃千年狐仙朱离,这啸山君不过化形百年的修为,只是我一个玩物罢了。”狐妖的声音透过傀儡死掉的声带传出来,让人听到后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蠢货看不出你的真身,居然把你当做了修士,还要求饶,真是笑死我了。”
“哦?你能看出我的真身?”
“不能,不过修士真的像你这么弱,还不如直接去死好了。”狐妖朱离回答完岑青的问话,又诡异地笑了起来,“你身上没有妖气,可我偏偏就知道你是妖,你想知道原因吗?”
“不想。”岑青仔细查看了许久,已经确定了这三个傀儡都是死人,他们没有呼吸和心跳,更没有一丝热度,连五鬼借白骨化形后的身体都不如。同时他对这个自称朱离的狐妖充满了警惕之意,对方既然能够操纵死人来行事,足以见得她心智怪异不似人类。而对于这种生物,岑青往往只有一个办法,但肯定不是站在这里跟她无聊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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