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坚不是马越,他只能一脸苦闷地重新规划自己的战法。
为了对付凉国的重型部队,他做足了考虑,甚至亲自创造出专门对付凉国重兵的战阵,让军士在南方演练了过一年……现在你告诉我,凉国的主力是轻型部队,身经百战、悍不畏死,还爱极了头颅?
孙坚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叹了口气,挥手让负荆请罪的孙贲下去。
于是就有了三日按兵不动的围城。
西凉的孤狼成了老凉王,江东的猛虎,也老了。
他只是不甘心,他怎么,怎么就会输给马越那个小混混!
……
马擎现在快恨死自己这张乌鸦嘴了,刚说了他若是臧霸便要在路途中设伏,灭一灭自己的威风。
结果臧霸就来了。
没错,臧霸比他想的要果断,早就亲领八千部下在这段路上埋伏着他。
伏兵这种事情,其实要比想象中难的多。人手要择选胆识之士,眼看敌人从眼皮子底下列阵而走也不能惊叫出声,更不能有马。因为马不是人,打个响鼻都会被人现。
因此但凡伏兵中有战马的部队,都要远远地吊在后面,几乎是看不见前方战场的,都需要前锋步卒传递时机,一击而定。
最好的设伏地带是两侧存在大型山坡的道路,山坡上只需要埋伏几个擅长隐匿的好手,人都藏在山坡那边,几里路急行军顷刻可至,说打就打,才是伏兵最优秀的时机。
尽管臧霸的伏兵出现时马擎光想抽自己嘴巴子,但并不是因为惊慌,这仅仅是因为他料到了敌人会有伏兵埋伏。
弓手不下弦,骑手未下马,这已经是很好的行军途中的情形了。
一下子,人喊马嘶,刀兵出鞘。
五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官道上拉开近三里路,像个大长蛇一般横在路上,冷不丁地被人尾夹击。
“这个臧霸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阿钝,你快前往后军指挥兵马向中部收缩阵线,我估计很快敌人的骑兵就会从这里的山坡冲下来!”马擎勒马执鞭,遥指几里外的山坡说道:“我去号令前军,咱们尽量减少伤亡,再图后事!”
董钝在此时根本没什么可说的,‘噌’地一声从马身上刀鞘中抽出两柄精锻弧刀,以刀身拍马便御着坐骑向后军奔去。
继承董卓的优秀骑术,董钝这一手马上双持兵器的骑术即便在凉州也算是很俊的骑术。
马擎也拍马疾走,急吼吼地命前军稳住阵型,向中端收缩。
臧霸在这个地方设伏,必然已经做好了痛击他们的打算!
在徐州的土地上与徐州人打仗,本身就已经非常困难了。马擎深知,这里的一草一木,敌人都远远要比他们熟悉的多!
一字长蛇的行军阵型最大地保证了不依靠地形来保持行军度,可一旦被埋伏,也是被攻击最为惨痛的阵型。
蛇头已被敌军踩住,蛇尾又被敌人咬死。这个时候如果臧霸亲率一支骑兵自山坡上滚滚而下,切断薄弱的中段,眨眼间便会将他们分割两部包围起来……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长矛步卒,在山坡下扎紧阵势!若臧霸从那个地方下来,老子要你们亲手扎死他那王八蛋!”每个马氏子孙跟臧霸都有仇,马擎尤是!狗胆包天的家伙居然还敢在这里设伏,马擎更是愤怒,一面指派前军混战中的部属收缩阵线,一面指着中军命骑卒传令,一遍遍大喝道:“收缩阵型,向中军收缩!”
他要让自己的兵马布下一个口袋阵,只要中军足够厚实,他就不怕骑兵冲击阵型中段!
马擎的舅舅们都很穷,不像那些杀人起家的叔父们,各个掌控着凉州稀少的大片良田,手里又有精兵强将为他们做一些肮脏的私活儿;更比不上董二伯出手豪放,年幼时豢养奴婢的赏赐大多都是董二伯给的;甚至于,马擎对那位埋在彰山里的裴姓‘大娘娘’也没什么感情。
但这不妨碍他记得年幼时那几位裴姓舅舅抱他时眼底的热情与亲待。
臧霸是个非常优秀的将领,在徐州有自己的号召力,能共联豪杰抵御强凉,定然不是什么阴狠小人,绝对是有自己魅力所在英雄豪杰!
‘但是臧霸,你就是这样把我的舅舅杀死的吗?’
马越梗着脖子,握着精锻弧刀死死盯着南面三里外的那座高坡,他知道,如果统领伏兵骑卒的是臧霸本人,那他一定会在那里出现。
胯下骏马不安地打着响鼻,上百名凉王覆甲骑聚拢在小凉王身后,看着他们的主人丝丝咬着牙拉下狰狞的面甲,抽出环刀,整个人只露出一双仇恨的眼睛。
他妈的,臧霸你来吧!
你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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