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甘陵国,三丈城池在黄巾的包围下摇摇欲坠。
三十余岁的张梁歪座在马上,不屑地看着远处甘陵国小小的城池,对身后轻轻招了招手,朝前努了努下巴,开口道:“陶升,你需要多少人,能给本将军把前面这座小城打下来?”
张家三兄弟中张梁年岁最小,最为不学无术,不过现如今因为张角号天公将军,他便号人公将军,麾下有上万信徒与其兄一同统领冀州。
在张梁身后闻言闪出一个七尺汉子跪伏在地说道:“将军与我五千人马即可。”
“五千?”张梁想了想,点头说道:“去吧,三个时辰之后我要见到甘陵王跪在你现在的位置。”
“是!”
说罢,陶升转身下去,黄巾大军很快分为两部,一部继续围城,另一部汹涌的人潮在陶升的带领下朝着城头疯狂的攻了上去。
甘陵国,汉室宗亲刘忠的封地。城不过三丈,兵不过七百。
“君上,守不住了,您快随臣下自东门跑出去吧。”
身披铠甲的都尉跪在地上,对着安坐大殿的甘陵王刘宗说道:“贼人主攻西门,东门防备稍弱,臣下拼死护送您自安平离开冀州。”
“冯都尉,整顿军士,死守城池!”甘陵王挥过手,起身由着婢女给自己披上戎装,张开手臂说道:“黄巾众区区逆贼,寡人怎能避其锋芒?国破家亡,这天下有什么可避的地方?动员百姓,与黄巾逆贼决一死战!”
城下。
陶升一声暴喝,五千黄巾信徒提着武器冲上搭满云梯的城墙,冒着守军的如蝗的箭矢向上攀爬,有人中箭哀嚎着摔下,却丝毫影响不到身边的信徒,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攻上城头。
是死是活,谁会在乎?
张梁听着耳畔传来的厮杀声,死死盯着城墙上黄巾死士的动向,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很大,招手唤人过来指着城墙上一个精瘦的少年问道:“孙轻过来!你看那个赤膊叼刀的少年,他叫什么名字?”
孙轻,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皱着眉看了城头一眼脸上的表情也立即被惊讶所取代,如今可是二月,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只见一身高七尺脖子上系着黄巾的少年赤膊而上,口中叼着一柄短刀灵活地避过城头上守军的箭矢,在云梯上做出各种各样的规避动作,飞快的向上攀爬。
“将军,我也不知那少年姓甚名谁,也许陶升会知道吧。”与人公将军说话却不看着将军,这是一种很不敬的行为,幸亏此刻人公将军也没有看他,二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快要登上城头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口中噙着短刀,在距离城垛还有几尺距离时从云梯上猛然跃起,身体一下子便被拔高三尺,也不用刀,双手向城垛上一捞,看似瘦弱力道却很大,盯着他的张梁只觉得眼睛一花,城楼上便传出一声惨叫,那少年与城垛上的汉军便调换了位置,守军摔下城墙,那少年则在城垛内取下短刀左右环视一番,便向着最近的汉军跑了过去。
‘真是个人才。’张梁在心中暗道,他见过的猛士多了去了,单单是自家大哥倾注心血的数千黄巾力士便各个都是开得百斤重弓的壮士,信徒多是常年在田地中讨生活的穷苦百姓,力气大并不出奇,可如同城头上这少年轻巧灵敏况且还精通手搏角抵的汉子可是少见。
也许他还称不上汉子,扎在头顶的总角已被挣开,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肩头,飞快地掠过城垛,或擒或拽,或踢或踹,守卫城垛的汉军便接连着从城头坠下,一架架搭在城头的云梯便成了无人防守的状态,太平道的信徒们便登上城头,砍杀着他们的敌人。
甘陵国,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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