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烧当羌马场。
“什么!凉州刺史保奏老二做羌王?”
北宫伯从驰骋的骏马北上跃下,扬鞭猛地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丢在一旁,对传信的武士喝道:“召集梁兴、芒奇、芒异他们过来见我!”
烧当王帐,北宫伯倨傲的坐在上首胡椅上,部落中的几部首领分座下首。
“都收到消息了吧,凉州刺史的信使已经上路了,带着推举北宫玉做西羌王的信函。”
芒奇披散着头发,长得粗豪,皱着眉头问道:“大王,小王是怎么搭上汉朝刺史的,这几年咱们也试过,梁刺史的府门都不让咱们兄弟进啊!”
北宫伯的下属们早就当他是西羌大王,
“咳!”芒奇身边的一个脸色蜡黄的汉人首领咳嗽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鼻子,吸了两口气吐出了个名字:“马越。”
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被拉动一般,但在座的几部首领没人会小看他,这黄脸汉子叫梁兴,本是纵横凉州的匪帮头领,鼎盛时期手下步骑匪类多达数千,多年打雁被雀啄了眼,去年在陇县陵水马场被马越率部内外合击打没了千余兵马,领着残兵败将归附了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西羌王的北宫伯。
若是马越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个张口吐出他姓名的黄脸匪首。
梁兴心头满是恨意,面上却不露声色的说道:“大王,能让梁鹄那老儿给小王说话的只有马越了。大王知道马越吗?”
“马越?本王听着有些熟悉。”北宫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问道:“前些年咱们金城演武,白马羌的成宜是不是就跟了这个马越,后来听说他在张家川求到一块牧场却迟迟没有过去。”
成宜当时演武就是代表着北宫伯的部下,但他并不是北宫伯的亲信,尽管胜了最后却对马越认了主,随后就被北宫伯抛在脑后。
千人部落,在羌人的草原上只是随意抛在脑后的小人物。
梁兴听到北宫伯知道马越,邪笑一声道:“对,就是这个马越,也不知道赶上了什么狗屎运,拜在刺史门下做亲传弟子。”
“梁鹄这老头儿会啥,拜在梁鹄门下,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小人罢了。”北宫伯眯眼揉着眉心,他是西羌王的第一继承人,他有理由看不起任何人。何况,那马越当年不过是董卓手下的一个打手,如今居然能影响到西羌王的位置,让他心口有一口气顺不过来,半晌抬头问道:“你说……这个马越能改变梁鹄的看法?”
芒奇是个莽夫,闻言笑道:“如果是那个小子,芒奇给大王抓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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