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这果然是大少的错啊……本来她或许能够逃过一劫的,她若在之后现身江湖,我们又得用出自污的法子,这自污法子用得多了,非但对于家主名声有损,也更容易让人怀疑……”
“任兄说得极是,倘若我当初再决绝一些,恐怕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吧?”
司徒松苦笑着,望了一眼空荡荡的秦淮河,他当然知道这条本该繁华的秦淮河如此冷清究竟意味着什么,司空孤与冀华廉为了抓住小七,只怕是将整个江宁都围得像个铁桶一般了吧?
“大少倒也不必这样,要喝一口么?”
任侠锋取下酒葫芦,对司徒松晃了晃。
听着酒水拍打内壁的声音,司徒松笑着摇摇头,拒绝道:“不必了。”
“这可是最后一口呐。”
任侠锋脑袋微微往后一转,朝身后望了一眼,却又把酒塞塞了回去。
“现在却是没有机会咯。”
“是啊,没有机会了。”
司徒松苦笑着,他已经瞧见了那艘正向这边驶来的乌篷船。
船首处,站着一个身材瘦弱矮小,头上戴着斗笠并微微昂起之人。
他并不认得郭四,却也能够分辨得出,这个正朝这边靠近的人,乃是一个高手,而从任侠锋话里,他也知道了这个人大约便是带着他去见司空孤的人。
“四哥——”
任侠锋站起身,拍了拍土,待那艘乌篷船缓缓驶入渡口,任侠锋才挥手喊道。
司徒松见到那站在船首的人轻轻点点头,又忽然取下斗笠,一张惨白的脸露了出来,在阳光照耀之下,那张脸便是半点血色也无。待那人走近,司徒松才确认,这不仅仅只是一点血色也无,这是一丝情感也没有的人,他就像一具干尸一样,皮肤上皱褶极细,看模样约有五十岁年纪。
“这也是投奔司空孤的豪杰吧?看他模样,面色虚浮,一双眼睛也无比浑黄,头发却仍旧乌黑光亮,想来应该是五十余岁的年纪……”司徒家出身的司徒松还是不由自主的分析起来人的身份,即便这来人可能下一瞬便取走司徒松的性命。
因为光看这人冷冰冰的眼神,司徒松就感觉自己是入了阎罗宝殿,正被阎罗王盯着。
“家主让你去寻那个姑娘,怎么你却带了这个人回来?”
声音如同铁砂摩擦在钢板上的声音,司徒松听得浑身发凉,只感觉这人比起阴曹地府的阎罗还要更恐怖一些。
“若不是这位司徒大少恰好窜到我们面前,只怕我们早就去寻那个姑娘了,难道四哥想要让我们放弃这到嘴边的肉,去森林之中和一群经验精湛的猎手们比拼技艺么?”
“小鬼,你这口舌到还是这么灵巧,真不怕打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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