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利用司空孤对付司徒家,为何会如此顺利,天灿你可曾想过原因?司空孤拼死拼活,按照咱们计划安排一处细节不差的行动,你可知道为什么?”
“他只不过在武学天赋异人,并不代表他脑子好使。”楚粲言罢,却又用一笑将这个信口而来的答案否决了。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想到前夜他会接受咱们的条件,而且丝毫没有犹豫。”
“一个陌生人闯入你房门,然后提出一个合作计划,虽说这个计划对你有利,但最终能不能将利益握到手中,则需要看与你缔结约定的另一人是否信守承诺,天灿,这样子的合作,你会接受么?”
楚粲摇摇头,苦笑道:“即便是再蠢的人,大约也不会一口就答应下来吧?天顺,你当初让我去寻司空孤,想来是知道司空孤必然会同意咱们的协定吧?不知现在可否为我解惑?”
“天灿,说实话,我看不透他。但却感觉他一定会同意,就像现在,我虽然不知道他来到江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还是建议咱们不要主动违约,之前许诺给他的东西,必须要如数送到他面前。”
“但家主他……”
“二叔究竟怎么想,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但你告诉二叔这是我的意思,想必他应该不会再问了。”
言罢,楚钟承便转过头,朝楼梯处走去。
“天顺,你要去哪儿?”
在楚钟承解释过一番之后,楚粲却感觉更加莫名其妙,心中疑惑愈来愈多。
然而,这一回楚钟承并没有回头。楚粲依然站立在二楼走廊上,眼见着身边有老鸨赔笑的楚钟承慢慢走出大门,最终只剩下了一个萧索的背影。
“天顺,那个司空孤,似乎与你也有几分相似呢。”
江宁城中乱做一团时,城外越二十里处的一座无名山上,一个单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被一个只到他胸膛处的少女搀扶着男子,正站在山崖处遥望着江宁城。
这座无名山并不算高,但草木丰茂,山中野兽毒虫甚多,因此从来没有猎户上山打猎。
司徒松知道这座山,还是因为十余年前一次为父亲送信返回时,途经山脚下才得知了江宁城外还有这样一座山的存在。当然,那时的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这座山上养伤。
“江宁城外,商队愈来愈多了。”
“已经过去了十余日,想来城中百姓生活应该也安定下来了吧。”
小七语气中有一些黯然,那一夜,她亲眼看见了司徒府燃起的大火,又在一路上对岳屠雪软磨硬泡之下,从岳屠雪口中得知了司徒家遭到袭击的消息。
当然,岳屠雪仅仅只是点到为止,他着实低估了少女强大的想象力。
“司徒家只是遭到了袭击,这个大少需要有人照顾,他又念着你的名字,所以我才将你带出来,你可不要误会。”
那一夜,岳屠雪最后一句话现在还萦绕在小七耳畔:“好好照顾他,这里的粮食和干粮足够你们用上三个月,那小子的伤,三个月之内若仍不能痊愈,便去苗疆寻找一个自称‘金针王’的家伙,他应该有办法让他痊愈……”
然而,现在只是过去了是与日,司徒松便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在为司徒松换药过程中,小七也瞥见了那处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那伤疤就像一条长长蚯蚓趴在司徒松小腹处一样,乍一看上去十分可怖。
“岳先生,果真没有告诉你凶手是谁么?”
眺望片刻,当小七提醒道“该休息了”之时,司徒松收回了目光,面容却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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