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证据?”
满红沙此语虽似喃喃,但一双眼中却斥满杀气。
“要对付神门,这个理由似乎还不够吧?”满红沙双手按在剑柄上,一股骇人气势竟逼得方才还在说着慷慨之言的詹云秦不觉退了两步。
“满使者,你这是拒捕?”冀华廉此时也站出人群,与司空孤同列于第一线,此时他二人距离满红沙只有不到一丈距离。
“你又是何人?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到这里来了?”满红沙眯着眼问道。
司空孤则不紧不慢,似是像给朋友介绍客人一般:“这位乃是昆仑“三仙剑”冀华廉冀大侠,可算不得什么阿猫阿狗。”至此司空孤话锋连同语气一转,轻蔑之意刹那间将整个彭来客栈大堂塞满:
“若满使者将昆仑弟子视为阿毛阿狗,那么神门三大使者又算什么东西?”
“檀流!”
“老刘啊,你还在幻想些什么啊?”
刘粟这一声喝止与满红沙这一句反问一传入詹云秦耳内,詹云秦却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再回忆起不久前在云集客栈二楼,那间房内司空孤之言,刹那间汗流浃背。
“幕后黑手,怎么可能是楚家或司徒家?但凡有些脑子,都会想到我司空孤此番来江宁,目的究竟是什么,那些普通江湖人不知道这些,詹捕头想必对此一清二楚吧?官府需要制衡,江南武林也需要统一,江南盟宣称不插手江宁事务,原因为何?我司空孤在此也不想再瞒着三位。”
“神门中人在城内,绝不可能躲得过两大世家眼线,但江湖中谁人不知扬刀门与神门关系如何?江湖中谁不知道扬刀门实际上毁于在下之手?在下不是自夸,若不是在下协助漕帮,漕帮早已被扬刀门铲平了。”
“詹捕头需要证据?我司空孤敢胯下海口,两个时辰之内,证据自然会交到江宁府衙门,自然会送到詹捕头案上,只消得一会两大世家来人一走,詹捕头自可去查。”
“如今这桩事瞒也瞒不住,我司空孤前来江宁,目的就是用那笔金子赎回司空家旧产,重新开馆授徒,重振当年司空家辉煌。如今这笔金子被神门夺去,想来他们也不敢在凤头之上运送出城。今日一早在下便已命人守着江宁八个城门,一旦这些贼人铤而走险,自然就会人赃并获。”
“詹捕头就任江宁府总部头后江宁风化一直很好,听说上头一直存有提拔之意,如今立下大功……”
“若是不能当机立断,待神门接应人马一到,詹捕头就是想下手,恐怕也……”
詹云秦一双老鼠眼眯成一条缝,心中隐隐有些悔意,本以为只需要让神门交出黄金,谁知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捕快,今日居然也会被人算计一把,成为弱冠之年江湖新秀手中一颗棋子。
“此时难道还能站在另一边?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官府插手江湖事务虽不是首例,但神门一个护法死于官府插手之中,自己这个捕头便是百口莫辩了,这个司空孤是将我与他绑在了一条船上啊。‘江淮仁侠’怎会教出这种弟子?心机深沉,手段毒辣,这些黄金即便不遗失,两大世家又岂是他对手?”
詹云秦脑海激荡,彭来客栈局面却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满红沙之言不单令詹云秦开了窍,更使得彭震心下了然。
“官府要治罪神门,我这个神门弟子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即便檀流不是我师弟,他们下榻于此,我又岂能托得了干系?彭震呐彭震,你还存有什么幻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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