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匪们以为躲在老弱后面就没事了,但他们忘了一点,那辆车既然可以抬高,自然也可以从高处射击,尤其人家还能锁定目标。
当五六岁的小孩都能把他们打着玩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
所有路匪都被放倒,有的倒在地上抽搐,有的像是没有了生息。
路匪们倒下时,那些走在前面的老人女人全都吓住,好多人停住脚步不知所措,也有几个老人和女人尖叫着扑向倒地的路匪。
萧末和雪里红没有立刻下车,他们在等待雷兵带人返回。
雷兵那家伙一听食金虫已经全部被灭,剩下的还在六公里外,当即就让车队转头。
转眼,军车队返回。
雷兵跳下车,对从基地车下来的萧末和雪里红挥手,“你们行啊,都已经搞定了?都宰了?”
萧末耸肩,“没,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不该杀的,反正你们人多就交给你们审理了。”
雷兵做了个崩溃的表情,“哥!老板!你咋这样?都宰了多简单?就这种人渣你还要留给我审?我们是人民军又不是人民警察。”
萧末笑了下,“我不喜欢杀人。”
雷兵脸皮抽搐,突然觉得和蔼可亲的萧老板变得有点可恶?难道是他和姓雪的在一起太亲密,导致邪恶分子转移了吗?
雷兵无奈,只能挥手,“小的们,把那些路匪都给我绑起来!没绳子?用他们的皮带啊!还用我教你们吗?谁敢反抗,直接一枪崩了!”
“不要啊!这位军官,你不能乱抓人哪!我儿子没做任何坏事!我们只是被迫想要弄点吃的而已!”看到军人向倒地的路匪走去,几个女人大喊大叫着冲他们扑过来,其中大半都是五十以上的大妈和老太太。
雪里红手一抬,一排钉子射出。那些路匪亲人全部吓傻,扑过来的人收势不及,有的直接坐了个屁股墩儿。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你们怎么这么坏啊!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死得好惨啊!你们这些恶徒不得好死啊!”还有老人坐在地上抱着不知死活的路匪哭嚎。
萧末心脏猛地一跳,还以为真杀死了人。他们用的是电枪,就是怕误杀某些不那么坏的人。放出的电流虽然高,但只会致使人昏迷和失去行动能力,除非有匪徒心脏不好或者安装了起搏器。
雪里红示意他去看那些僵立在原地的老弱,萧末不用仔细观察,就看到那些人眼中的鄙夷和泄恨的快意,甚至有些老弱看那些土匪亲人的目光更加仇恨。
一个不大的孩子倏地甩开握住他手的女人,飞快地跑向雷兵等军人,边跑还边喊:“大兵叔叔救命!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妈妈!”
那女人想要去抓小孩,没抓住。脸上一片焦急,她的手伸向怀中。
“噗!”
“啊!”女人突然发出惨叫。
一支钉子射在女人的手背上。
一名士兵走过去,从她腰部掏出一只枪。
这孩子一跑过来,其他孩子也有想跑的,但要么被女人或老人抓住,要么就是跑没两步又停住。
这些孩子在害怕。
而那些对路匪们眼带仇恨的老弱在看到雷兵他们时,虽然眼中迸射出惊喜,但也没有人敢向雷兵他们移动,甚至连多喊一句话的人都没有。
那么多人,竟然只有那个不大的孩子有勇气冲出来。
雪里红目光一转,注意到了躲在人群当中的老侯。
老侯满眼怨毒和仇恨地看着他们,但当雪里红的目光扫向他时,他又赶紧低下头。
雪里红顺着他刚才的目光望向那群倒地的路匪,忽然迈动脚步向其中一人走去。
萧末握着钉枪跟在他后面戒备。前面四个多月出任务的经历告诉他: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老弱病残,哪怕他们看起来马上就要死了。
而这些老弱中有被胁迫的受害者,但显然也有和路匪关系亲密的,他们不想阴沟里翻船就必须小心再小心。
按照小红的意见,他更想把这些人全都电翻,然后全部交给雷兵处置。萧末考虑到那些老弱的抗电能力,否决了小红这个提议。
雪里红走到一名路匪身边,先踢开他手边的枪支,后转头告诉雷兵:“这是他们的头子。”
雷兵正要过去。
那路匪头子张开嘴巴,“不要杀我,我的异能是……”
雪里红突然扣下扳机。
“噗!”一枚钉子直直插入路匪头子眉心。
“不——!”老侯发出一声大叫,拔/出腰间隐藏的枪支,但他没有射向雪里红,而是一把抓过旁边一名小女孩,用枪对准她的脑门。
“放我走,否则我杀……”
“噗!”
谁都没注意到萧末的手臂是什么时候抬起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雪里红吸引,就连雷兵都吓了一跳,他当时也想动手,但萧末竟然比他还快了一步。
萧末在开出那一枪后愣了好半天。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似乎也在怀疑他的手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快。不,不是手快,而是他杀死一个人竟然毫无犹豫。
萧末忽然有点害怕这样的自己,那段混乱不清的记忆中,他没有记起的那些片段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感受危险和开枪的速度会这么快?你看,连雷兵那样参加过诸多实战的特种军人都不及他的反应。
最可怕的是,这次杀完人,虽然杀的是个老坏蛋,但他竟然毫无不适之感,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行啊,萧老板,要得!”雷兵一巴掌拍在萧末背上。
把萧末拍得龇牙咧嘴。
别人不熟悉萧末,看他低头看手上钉枪,还以为是一种沉默的炫耀和威胁。剩下的土匪亲人或有其他目的的人都不敢乱动了,只能看着战士们把还活着的路匪全部给绑起来。
战士们用皮带绑人的手法很熟练也很缺德,他们把这些人的裤子和他们的手绑在一起,只要这些人稍微挣动得厉害一点,他们的裤子就会从皮带上掉下来。而这也成了最好的示警,谁想逃跑和做手脚一目了然。
一开始萧末还不明白雪里红为什么特意找出路匪头子杀死,但等他把那老侯也杀了后,就发现原本不敢说话的老弱全都一窝蜂地跑过来,有的人求雷兵他们救人,有的手指某些土匪亲人历数他们的罪过。
萧末就是在这些七嘴八舌的哭诉中总算拼出了这里的大概情况。
原来这些人果然大多数都是炼钢厂的职工和家属,他们是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一批人。
当大灾难发生时——特指全世界范围的数次地震,也是萧末他们一开始在钟山市经历过的那次大地震,很多人都以为灾难是从那时候才开始,而不知道灾难早已存在他们身边。
地震过后,炼钢厂的人一部分逃走,一部分死于各种事故下,还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
留下的人中有一对姓侯的父子,做父亲的是个老赌鬼加老色鬼,在炼钢厂的人事部门做了一个小主管,因为家里亲戚和上面有些七绕八绕的关系,虽然在厂中被人举报过多次,但仍旧留在了钢厂中。这人也知道自己讨人厌,平时对女员工顶多占点口头和手头的小便宜,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老侯的妻子早就被这对父子给气死,留下的儿子小侯也不学好,平时大坏没有小恶不断,属于钢厂职工区铲不掉的一块烂藓。后来还学着放高利贷,找了一帮地痞流氓到处放债和讨债。
偏偏这对父子运气好,大灾难中只受了一点小伤,小侯还幸运的有了异能。
“他的异能是什么?”萧末仔细回想,好像没看到那路匪头子用异能攻击或防守。
“是类似神农尝百草的能力,他可以尝一口植物就知道该植物能不能吃、有没有毒,甚至能知道有什么特殊功效。”
雪里红想,那路匪头子敢在看到小支军队时还这么有恃无恐,恐怕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异能很有用。的确,这样的异能,就算他做的恶事再多,军方或政府想要利用他的能力就不会让他死,说不定还会按照他的要求给他过上不错的生活。
“哇,这个异能好!”雷兵听来非常羡慕,他队里就缺这样的人,可惜被雪里红一钉子打死了,“异能相当不错,可惜人没有走到正路上。”他可惜异能,不是可惜那个人渣。
那些被胁迫的受害者已经告诉他们,老侯父子两个凭借小侯的能力收拢了一批人,还给他们弄到了一批警用手/枪,而原来的警察都被他们用毒/药害死。
后来食金虫出现,小侯凭借他的能力寻找到一种东西可以让食金虫无法察觉他们手上的小型金属,这让小侯的地位在钢厂更加稳固。
而侯家父子在发现可以利用食金虫后,他们也不愿离开这片宝地,就带着人跟在食金虫后面打劫经过这片地的逃难者。
“这里好多人都是路过这里被抢过来的,男人好多都被杀了,只留下好控制的人和女人孩子。他们把女人和孩子都分开,每次出来做活都把孩子交给不同的人带。那些畜牲威胁我们,如果我们敢逃跑、敢乱说一个字,我们留在钢厂的家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一名三十多岁的母亲跟他们边抹泪边说。
另一个老人也哭着对雷兵说:“军官同志,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些畜牲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孩子,尤其那个老侯,对不到十岁的小孩也下手,简直不是人!今天出来打劫的一多半都不是好人,全都死有余辜!你们就该把他们抓住枪毙了!”
雷兵沉重点头,“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
*
雪里红已经开始抓人拷问屏蔽食金虫感知金属的东西,所有被拷问的都说这事只有老侯父子和他们几个心腹知道,其他人都不知。
雷兵看着那对父子的尸体,吹气:“你们俩怎么就手那么快呢?好好一个珍稀类异能,把他控制起来也好啊。”
雪里红,“嗯,下次我会先问清楚对方的异能,然后再动手宰人。”
雷兵瞅他,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受教训了?
雪里红下句话就恢复正常了,“你没发现吗?这对父子不死,这些人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做。你想留在这儿慢慢跟他们磨蹭?”
雷兵当然不想。
雪里红手指被绑起的路匪们,“既然从这些人口中都问不出什么,那么就现场审判、现场处决吧,带着这么多人还麻烦。”
雷兵秒懂,找了块石头站上去,让士兵们随手拖过一名路匪,问那些被胁迫的老弱:“看到这个人了吗?这些人做过什么事,该不该杀,你们最清楚。特殊时期特殊处理,现在开始,我问一个人该不该杀,你们举手表决,超过半数就枪决。这是你们报仇的机会,可千万别放过。”
那个被拖出来的路匪都要被吓尿了,拼命喊:“我会改!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
雷兵没理他,面对那些老弱,大声问:“好了,现在告诉我,这人该不该杀?”
几乎九成的老弱举起手,不少老弱还对着那路匪吐口水,有人还想冲上去踹他几脚。
雷兵对一名士兵抬了抬下巴。
那名士兵走过来,举枪就射中该名路匪的脑门。
枪声过后,路匪倒下。
场地一静,随后不少路匪惨叫起来,其中也终于有人叫出:“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我知道!”
这个人一喊,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都说自己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雷兵对雪里红使眼色,这两人把这些叫喊知道内/幕的人分别拎到旁边一一询问,再一起核对这些人的答案。
“你觉得是哪种?”雷兵看着一堆各种各样的答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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