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切勿慌乱,陛下已经回来了,正调了禁军去小苍林里搜索。”
刚刚还和妃嫔们斗完了一轮心眼,刚刚回到帐内,翁玥瑚就惊闻遇刺之事,一时间坐立难安。
她来东楚前准备得齐全,这半年不说其他,也培养了几个得力的眼线,事发后不到两刻钟,便传回了信儿。
翁昭容抓着手帕皱眉苦思了片刻,问道:“此事不对,陛下既然回来,要派也是派虎门卫或是金门卫,怎么派的会是禁军?”
“据说双卫的人马都被调回了大营,说是刺客众多,需得保证大营的安全。”
“派去的是禁军统领赫云中吗?”
“这……好像是个姓严的陌生将领。”
翁昭容顿时脸色苍白如纸,道:“若我猜得不错,东楚内部定是有大动作了……难怪那些有头有脸的后妃都唯恐避之不及。”
“那娘娘,我们该如何是好?”
“你收拾一下,我要乔装去见阆州节度使。”
秋猎里不止有皇室成员,还有各家臣子,包括外国使臣。而现在作为西秦与东楚重开贸易的关键人物,阆州节度使范荻自然在被邀请之列。
“娘娘,陛下回营后下令所有人不得轻易外出,现在真的要涉险吗?”
“我不信东楚,手上人马又不够,只能去求西秦的人了。卫将离决不能死,否则联姻一断,两国什么时候再打起来都不意外,到时候卫皇可不会因为还有宗室女留在西秦而手软……”
翁昭容说到这,眼中露出狠色,待收拾停当,悄然出了自己所在的营帐。
此时天色已沉,飘来的薄云下起了绵密的秋雨,落在大营中的火盆里,劈啪作响。在外饮宴的贵人们此时也都回了营帐,翁玥瑚一路走过去,并没有什么人,偶有过路的巡卫,看她一副侍女打扮,也并没有多问。
直到西秦使节的帐前时,她才被拦了下来。
“我是来代昭容娘娘为范大人递口信的,请行个方便。”
守门的侍卫不大高兴,道:“大人正在里面商量要事,恐怕不能见人。”
翁玥瑚正想使些财物,忽然一个黄脸年轻人掀帘而出,一眼看到翁玥瑚,愣了愣,随即脸上一寒。
“这是——?”
侍卫行礼道:“公子,这婢女说是来替昭容娘娘传话的,但大人正在里面议事……”
“……替昭容娘娘?”那黄脸年轻人眸光沉了沉,忽然笑了笑,道:“无妨,我与父亲已经议完了,让她进去吧。”
翁玥瑚低着头道了声谢,待从那黄脸年轻人身边过时,一声嘲笑入耳。
“你还是这么漂亮,可惜了……”
翁玥瑚抿了抿唇,只当没听见,便入了营帐内。
“范大人,久见了。”
范荻正在看信,忽然见一女子进来,皱了皱眉,待看清女子样貌时,面露古怪之色:“……翁县主。”
翁玥瑚行了一礼,道:“玥瑚有要事相求,还请范大人不计前嫌,若有所需,能力范围之内我必无所不应。”
范荻眯起眼,道:“翁县主是以何种脸面求到老夫跟前来?当年陛下正要赐婚,你一人跑进我公堂之上,甩下我儿欺男霸女的证据时,老夫的脸可是到现在还疼啊……”
“玥瑚不会否认与范大人私人恩怨,该罚则罚,玥瑚不会逃避。只是如今东楚怕是不太平,大公主在林中遭刺,希望范大人能动用私兵找回大公主,若不成,请代我将此求救信送到霜明太子手里,万一保不了两国联姻,至少能保住人。”
范荻没有立即答应,看着她徐徐道:“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听说县主在东楚后宫受宠,为何不去求楚皇,反倒求到了我这儿?”
翁玥瑚寒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不信范大人此来,对东楚内斗一无所知。何况范大人待我,不也是还拿西秦县主的名号相称吗?”
范荻沉默了片刻,道:“……也好,既然翁县主都屈尊求到老夫面前来了,老夫又何能不给这个面子?何况大公主身份尊贵,待东楚事罢,万一陛下对她还有别的安排,我等也算立了一功。”
别的……安排?利用一次不够还要再用?当我们这些宗室女儿不是人吗?
翁玥瑚捏紧了手指,按下心底的怒意,道:“多谢范大人,我不宜在此久留,只等范大人的消息了。”
待翁玥瑚正要出去时,范荻又叫住了她。
“翁县主。”
“大人还有何要事?”
“记得你欠我范家一个人情,若来日东楚待不得,我范家不嫌弃你,至少我儿一个侧室的位置还是给得起的。”
“玥瑚……谨、记、大、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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