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却库里寻一份贵重又难得的礼物,最重要是得值钱。”
“姑娘什么时候成那样的世俗人了?贤妃莫非还缺钱?”
莲子忍不住嗤笑,木容却笑:
“她不缺钱,四皇子却缺钱,到底不比三皇子,生母位份贵重外祖家门显赫,舅家更是守卫上京的戍卫将军,不缺钱也不缺兵,可四皇子眼下除了缥缈的圣宠外,什么都没。”
莲子一下会意,她是准备用钱去攀附四皇子,四皇子总是需钱打点笼络人心,更是需钱来养出一支听自己话的军队,才有夺储得胜的希望。
只是她为什么忽然生了心思要攀附四皇子,就叫人不得而解了。
莲子转身瞧见了一旁冥思的莫桑,忍不住揶揄,便故意赞起简箬笙来:
“这位世子爷倒生的真好,人品绝佳身份又贵重,对姑娘有殷勤,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哪里好看了?身份哪里又贵重了?和我们主子一比样样不足,你别在四姑娘跟前胡言乱语!”
莫桑果然急得差点没跳起来,一见木容忍笑这才觉出失态,憨笑一声赶忙捧着食盒就退了出去,一出门便把食盒丢在地上,忍不住啐道:
“献什么殷勤送什么药材?好似我们缺似的!”
倒是院子里王妈妈刚巧看见赶忙上前:
“阿弥陀佛,这么好的药材,可是方才那位世子爷送给我们四姑娘五姑娘的?”
说着就要去捡,莫桑赶忙阻拦:
“哪里来路不明的东西就敢混用?咱们这多着呢!”
见王妈妈不听还是要捡,他赶快三两下撮回食盒里拎着便跑了。
只是一想起贤妃生辰宴上木容也要前去,他又不禁很是担忧。
木容这边安顿妥当,便叫了个步辇来往木宛那里去探望,她腿脚伤势本就不轻,昨日心急火燎又几次下地,眼下愈发严重。周景炎昨夜也就吩咐下去从库里拿了个步辇出来,又分派了两个粗使婆子来抬。
木容一路过去,眼下二月末的天,桃李纷飞玉兰皎洁,花园子里□□正盛,木容却忽然想起襄国公府后花园里,石隐为她求回的两株绿梅,现下恐怕都已败落了。
他走的时候,说他们都该好好想一想。
去到木宛那里时已是将近酉时,赵出还是那样一副姿态,一动没动过。因他在,吴姨也不好来,只遣了王妈妈和梧桐来看过两回。
“侯爷也该喝些水吃些东西,否则阿宛醒来侯爷再不支倒下,阿宛未必肯欠侯爷这份人情。”
该劝的都已劝过,赵出不听,木容也不想多说什么,可这一日一夜不吃不喝也不睡,动也不动的,她实在是怕出个好歹。
如今静安侯痴情木家五姑娘的消息已然不胫而走,这一场伤势好后,木宛要真是铁了心不跟赵出,也不知该如何脱身了。
见赵出还是不言不语的,木容也是无奈,看了一回木宛,虽还睡着,面色却好了许多,不似昨日那般纸一样的白叫她害怕。便转而出去,细细的交代莲子去给木宛熬药熬汤。
这边正絮絮说着,那边木宛却是忽然动了一动,随即狠狠蹙眉,赵出几乎在她一动的时候,便箭一般自椅上去到床前。
“阿宛……”
声音嘶哑,带着惶恐的颤抖。
木容闻言回头,惊喜不已待要进去,却是抬了腿又悄悄退了出去,只坐在外间听内里响动。
木宛甫一醒来,只觉着眼皮千金重,似听有人呼唤自己,却又觉着神思实在不清。挣扎了好半晌,总算错开了一道缝隙,就见眼前一道人影,眯眼去瞧半晌,她伸手探去,摸着他下巴扎人胡茬,竟忽然露出迷梦一笑:
“侯爷,你也死了么……”
“我没死,你也没死!”
赵出眼底猩红一片,见她这般竟喜出泪光,紧紧攥住了她手。可木宛听了他话后,面上浅笑竟渐渐消失。
她眼前终是清晰起来,入眼处是赵出憔悴却欣喜若狂的面容,她竟心里狠狠一疼。
她挣了挣,赵出不敢叫她用力怕在裂了伤口,赶忙松手。木宛将手收回,竟又挪正了脸闭上双眼。
“这是哪儿?”
“周府,周家别院。”
觉出她疏远,赵出也敛去喜色,却流出少年一般都慌张不安。木宛听是在周家,便又勾了勾嘴唇,疏冷道:
“那侯爷不便留于此了。”
她显而易见不愿见到赵出。
木容在外听着不禁拧眉,看来阿宛并没有回转心意。
正听着,却见莫桑从外急急而来,凑到近前小声回禀:
“姑娘,四皇子来了!”
四皇子?
木容正是惊疑,莫桑又低声道:
“四皇子是从宫中出来,直到咱们府上来寻静安侯的。”
木容冷笑,看来是钱太监告了状,贤妃叫四皇子寻赵出晦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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