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第一轮挑不中,不代表就落选了。俆妙君只是不愿意让杨昭一入宫就成为众矢之的,她身在后宫多年,早知后宫手段令人防不胜防,能提前避讳一些麻烦,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如今她是君,他是妃,她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所以,在得知镇国侯府的嫡小姐被封德妃时,众人只当是皇上对镇国侯的妥协,人人都知他忌惮镇国侯,纵使镇国侯之女真有倾国倾城之貌,皇上又怎会鬼迷心窍?皇上一颗心早许给了宸贵妃,哪里还有旁人的位置?
没见他初选时并没有留下唐柔儿吗?那一定是给镇国侯的下马威!还故意封她为德妃,前一位德妃坟头的土还热着呢。
何况,据那些见过唐柔儿的太太夫人们说,那姑娘简直一言难尽,不惹怒皇上已是万幸了,还指望天下至尊能对她一见钟情?
说来皇帝也挺可怜的,分明不喜对方,却还得将人纳入后宫,予她高位。甚至为了安抚镇国侯,说不得还需出卖色相。
被众人怜悯地皇帝,此时已来到映翠宫前,她步履踌躇,总觉得顶着如今的身体去见杨昭很难为情,既期待又害怕。
而映翠宫的主人,也正焦灼地走来走去,一会儿摸摸自己娇嫩的脸,一会儿托托自己并不丰满的胸部,随他进宫的婢女芍药实在看不过去,提醒道:“娘娘,皇上就快来了,您这样……不拘小节,若是被夫人知道,她又该哭了。”
“我、本宫……”
“皇上驾到!”
一主一仆对视,慌忙去殿外跪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昭盯着眼前人明黄色的下裾,心里跳极快,不是羞的,是慌的……
“平身。”
俆妙君故作冷淡,也不扶杨昭,摆摆手止住想跟上去的李十全,一个人进了殿内。
芍药心里一乱,正想扶起她家娘娘,就听唐柔儿道:“你且在外面候着,有事本宫自会叫你。”
“可……”
接收到主子威严的视线,芍药不甘不愿地应下。
很快,殿中只有俆妙君和杨昭两人,他们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遥遥相望——俆妙君打量着纤腰楚楚貌比天骄的杨昭,杨昭凝视着猿臂蜂腰温文尔雅的俆妙君。
一个心道:还好是平胸。
另一个心想:还好没胡须。
“你……”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最怕突如其来的安静……
尴尬吞没着四周的空气,他们双双感到窒息。
杨昭假正经地咳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抚了抚头发,换来俆妙君“噗嗤”一笑,杨昭一怔,跟着大笑起来,笑声打破了陌生感,他们逐渐找到了熟悉的心理位置。
毕竟,任谁见到一张威严的帝王脸居然露出如此娇俏的表情,都会绷不住吧?至少杨昭不能。至于俆妙君,她听着杨昭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想想他本来的样子,内心何止一千只疯狗在狂吠……
杨昭向俆妙君伸出手,下一刻,年近三十的帝王(划重点)已经“娇羞”地依偎在二八妃子(划重点)怀中,画面请自行想象。
门外的李十全听着室内传来的笑声,欣慰地舒了口气。看来德妃很有几分手段,顶着镇国侯之女的身份,还能将皇上哄得这般高兴。他已经好久没听过皇上笑得如此欢畅了,哪怕是和宸贵妃一起,皇上也总是自矜,带着一份谨慎的讨好。
看来,对德妃,他可以换个态度……
院里老树的枝头上长出一轮明月,繁星仿佛花苞点缀其上。宫女们依次撤走殿中用剩的晚膳,又伺候主子们洗漱,将静谧留给了今夜的新人。
皇上与德妃,该安寝了。
俆妙君:“对不起,我硬不起来……”
杨昭:“………………………………………………”
“就算能行看到你那张脸就软掉了……”俆妙君不无遗憾地说。
你还真想上我啊!!!
眼前一黑,杨昭只觉得生无可恋。
总之那夜,皇上直到后半夜才叫水。
时间很长,李公公老怀宽慰,许久不见皇上如此勇猛了,就是那德妃看着落落大方,没想到还挺害羞,他连点儿响都没听着。
毕竟还年轻啊,他嘿嘿笑起来,惹都映翠宫的小太监凑上来献殷勤:“李公公,您这是有什么喜事儿了么?”
“去去去!”李十全压低声音赶人,见人耷拉着眉眼退了下去,又很快改口:“回来!”
那小太监精神一振,乐颠颠地小跑过来:“公公有何吩咐?”
李十全拢了拢袖子,一脸傲慢道:“可别说咱家没提醒你,好好伺候你们主子,别成日里偷奸耍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见到皇上独宠宸贵妃,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被皇上喜爱本就是修了八辈子的德,可宸贵妃呢?皇上当局者迷,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宸贵妃的眼里根本没有皇上。
那可是他誓要效忠一辈子的主子,他盼着皇上好,希望皇上励精图治,成为万古流芳的一代圣君,说不得他还能在史书上占个名儿呢。
她宸贵妃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如今皇上愿意临幸别人了,前一阵还让柳大人重回朝堂,凡是有一就有二,皇上对宸贵妃分明没那么紧着了。哼,他倒要看看,一旦没了皇宠,那宸贵妃还有什么可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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