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术后的两日,石瑶在出游时突然神智混乱,将她因为嫉妒暗害某个贵女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传扬开来,如今那家得知之后,已经上告到了姜王处,请陛下圣裁,石父焦头烂额,刚刚升上来的官职可能不保,还得想办法医治闯下大祸的石瑶,而周氏也因为这个发生变故,本已好转的病情急转直下,现在被当做疯妇关在屋子里,再不能出去半步。
石岚静静的听完,心中火烧火燎的感觉淡了些许,心里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牺牲的那些精血和折损的寿元是值得的。
原主其实是恨的,恨将她冷冷抛在一边的父亲,恨面上慈和暗地里阴狠贪婪的周氏,还有那个尖酸刻薄,总喜欢欺负自己的石瑶。
只是她是个不争的性子,面对种种刁难不公,就只记得孝道,将埋怨和恨意深深埋在心里。
在石父降为仅有四百石食邑县尉的旨意下达到石府时,石岚捧着满满一匣子的金叶子,登上马车与公主的送嫁车队汇合,临行前,她将阿平留在了姬府。
阿平对原主一片忠心,石岚希望这样的忠仆可以悠闲的安度晚年。
马车上,几次劝阻无果的姬琅悄悄将一块温润莹白的暖玉塞进她的手心,面上依旧不羁,可眼神却藏着深深的关切,“你的嫁妆表舅过几日换成金银命人带去赵国。这个你拿着,赵国宫中有忠于姬家的暗探,找机会联络上,这是表舅能给你的最后助力。”
石岚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来回滚动,眼看就要泪洒衣襟。
姬琅见她这幅模样,哼道:“你若反悔现在也还来得及。”
石岚眼中带泪,嘴角却挂着坚定的笑,摇头。
姬琅气急,呼的甩了下袖子,跳下马车,车厢外传出他清朗低沉的声音,“阿岚,你要牢记,你的身上流着姬家的血,比起那些什么公主、皇子,高贵无数倍。”
石岚撩起车帘,看着姬琅广袖飞舞,宽大的袍服随风轻摆的风姿,微微一笑,表舅放心吧,此去我必定让大家都知道世上还有个女郎叫石岚。
送嫁的车队缓缓启程,两个月的时间,足够石岚将端阳建立起来的戒心全部瓦解,即将到达赵国都城时,端阳对石岚的态度明显亲热许多。
车队在都城的街道上蜿蜒前行,路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端阳姿态高贵的在姜国的使臣和赵国的官员引领下走进休息的驿馆。
石岚一袭简单宽松的白衣同其他三名媵侍默默跟随其后,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一步远的端阳紧绷着的下巴,僵成一块的肩背,以及她紧张到无法自控的颤抖。
石岚抿紧唇瓣,修长身躯挺拔,脚下迈的步子不大不小,刚好跟上前面的步伐,却又隐于端阳身后的阴影中。
迎接的官员中,其中一位身着暗黑色甲胄的俊朗青年很快留意到与众不同的石岚,看着她优雅的身姿,青年脚步不由一顿,目光在石岚身上来回的打量。
明明姿容无双却偏不着粉黛,明明风姿曼妙,气质高贵却甘愿落在众人之后,隐于暗处。
这是为何?
年轻的将军目光露出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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