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并没有子丑寅卯的梆子敲过,夜将逝,寒风吹动,窗外树声作响。莫非觉得有些发冷,迷迷糊糊中挣扎起身。
这些年来,他的身体一直很差,每到寒冬腊月,体内总是有一股死气四处乱蹿,折磨的他痛不欲生。莫非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厌恶的摸了摸胸口,只能摇头苦笑……
不过好在莫非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起床后,跑到院子里做了做热身运动。这时天尚早,院里也没有人,倒不会因为他奇怪的举动而指指点点。做完运动后,丫丫也醒了,两人梳洗打扮,盘发挽髻,拾掇的干干净净。
“喂!你们……。”
甫一进门,便看见屋中一男一女,一个俊朗帅气,一个清冷秀丽。陶绮萝眨眨眼,傻在原处,像被夫子突然叫起来的稚童,一脸呆相。竟然全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怎么?看到帅哥说不出话了?”莫非瞧着好笑,挑了一下眉,戏谑的看着陶绮萝。
“什……什么叫帅哥?”
“哦!差点忘了没有这个名词。……就是长得俊。”
陶绮萝“唰”脸色变得通红,然后吞咽了一下口水,结巴道:“才……,才没有。不要脸!”
“胡说,这么俊的脸我怎么会不要呢?”
“你……你你……。”看见莫非一脸坏笑的看着她,陶绮萝眼神飘忽了一下,咳着嗓子一本正经道:“不和你扯了,呐……,老爷让我问你们什么时候给臣哥哥解毒?”
“一会儿我们就过去。”
“嗯,知道啦。”陶绮萝听完莫非的话,撇了撇嘴,懒散的应了一声,就走出门去,刚出去,撅着嘴嘀咕道:“不就长了一副好皮囊吗?还敢戏弄我!要不是需要你救臣哥哥,姑奶奶早就收拾你了。”
说着气势汹汹的朝内院走去。
真是小姐的脾气丫环的命!
莫非看着陶绮萝走远,失笑的摇了摇头。
血婆罗毒性剧烈,又不易察觉,因此治疗此毒,莫非认为要像温水煮青蛙般徐徐图之。但前脚陶绮萝刚走,后脚就有家丁过来,晃悠在门外,又不催促。莫非起先并没在意,可一顿早饭,眼角的余光中总有人影徘徊,不免有些扫兴。
这叶府是不让我尽早医治就不罢休啊!莫非暗暗腹诽。
此时虽为隆冬,不过阳光正好。两人出了屋,由家丁领着,绕过香榭小阁,朝内院而去。没有昨日的匆匆忙忙,莫非终于见识到儒门叶家的气派庄重。
好在前世的他,紫禁城里合过影,亲王府中拍过照,去过颐和园,游过大明宫,倒也有些见识。因此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在他身旁的丫丫,虽然年少出走,不识深府大院,但她性子寡漠淡然,鲜有表情。
见两人这般态度,家丁小六脸上谄媚的笑着,心里不免嘀咕:不是说这两人是乞丐吗?难道绮萝姐又在捉弄我?
“两位请。”
莫非和丫丫进了内堂,并未再见到叶经权以及太医院众人。
倒是叶学思,似乎守了一夜,看起来面容憔悴。在招呼莫非时,虽然亲切和善,但眉间难掩一丝愁绪。
屋里人虽少,气氛压抑。莫非本想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诊金的事,可见此情形,也知不是时候。
“小兄弟,臣儿怎么样了?”
莫非倒显得气定神闲,一边针灸,一边宽慰道:“脉象缓和,可能这两天就会苏醒。”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叶学思激动的捏拳锤着掌心,一向儒雅的他竟欣喜若狂的连说三个好。
莫非见叶学思人到中年,但喜怒哀乐俱在脸上,想来是父兄得力,家族帮衬,这才能让一个人这般年纪,却有这般率真性情。他歪头看了看丫丫,不免叹了口气。
叶学思真高兴之际,见莫非叹气,立刻惶恐道:“小兄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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