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汇合移步舟内。追忆往昔,高谈阔论。自然没有刘浩插嘴的余地,刘浩静静的听着,目光四下里乱转,自听到蔡邕的名字那一刻,刘浩就已经在期待船内是否有蔡琰的倩影出现。如今进的舱来却不见人影,内心有些失望。
“幸平,老夫希望你最近还是尽量收敛一些,先不要再去与宦党为敌了。你最近的风头实在太盛,已经成了宦党的眼中钉肉中刺,凡事都须得小心一二。”
几人聊到朝中局势,听到张钧最近接连上了几道奏折弹劾宦党,卢植不免为弟子感到担心,微蹙着眉头劝诫。
“为民除害,乃为官的准则,劝皇上亲君子,远小人,更是身为臣子的本份,我怎么能因为担心自身安危就放弃这些原则,而且宦党误国误民,天下人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只有除去他们才能还天下一个太平。师傅这些都是你当年教我的,难道您自己反而忘记了吗?”
张钧心中有着自己坚持的原则,除去宦党这个毒瘤已经成了他心里面毕生奋斗的目标,听到卢植的劝诫,不为所动,反而觉得卢植隐隐怀有退缩之意,回话中带有几分脾气。
卢植一番好意被误解,有些无言以对,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有些冷清。在座众人十分尴尬,不知道该帮哪边说话好。
“好好的!讨论朝里的事做什么呢!今天各位长辈难得休沐,大家出来都是为卢先生接风洗尘的。张叔叔,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还不快像卢先生道个歉。”
见到场面有些难堪,坐在张钧下边的刘浩首先跳了出来,倒了杯酒递给张钧,向他猛使眼色。
张钧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这时候也乐得顺势有个台阶可下。举起酒杯恭敬的呈给了卢植,语气诚恳的说道:“师傅,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的!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毕竟你如今也是有老有小的人了!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她们如何是好。”
卢植叹了口气,也知道这是弟子的无心之过,并不再去计较,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酒席重开,大家这次都刻意的回避去谈朝内的事情,只谈经史典著,诗词歌赋在座的几位都是这一行里的佼佼者。连刘浩也听得大开眼界,回味不已。
正当众人聊到酣处,却忽然有清越的琴声自最里边的内舱传出,众人不觉停下话语,静静细听。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舱内,意境深远引人入胜,犹如山间的清泉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犹如空谷之幽兰,遗世而独立,犹如林间之清雨,飘然而下。琴声婉转流畅,洗净了凡尘,让人心里感到宁静。
一曲终了,绕梁三日。舱内众人仍在久久回味。好半饷才由郑玄带头感慨道:“听罢词曲,尘世间余音再难入耳。久闻伯喈有女善琴,所奏之乐堪称天籁,今天才知道实在名不虚传,伯喈,何不请贤侄女出来相见。”
蔡邕面带微笑,带着一份身为人父听到子女被夸赞后的骄傲,朝里说道:“琰儿,你郑世伯想见你,还不快快出来拜见。”
众人带着期待,蔡琰身着一袭绿色的襦裙,翩然而来,一如既往的优雅大方,美丽出尘,令人惊艳。还未近前款款一拜行了个犹如教科书般标准的仕女之礼,而后轻声细语的道:“蔡琰仰慕卢世叔大名久矣,今日欣闻世叔狱中平安归来,喜不自胜,特献上一曲,还望世叔能喜欢”
卢植哈哈笑道:“喜欢喜欢,贤侄女的琴技炉火纯青,令人惊叹。伯喈兄,这份技艺怕是比你还要好上不指一筹啦!”
蔡邕笑而不语。蔡琰妙目扫过桌上众人,看到刘浩赫然在列,惊讶的指着刘浩惊呼道:“啊!是你?”
蔡琰的举动让人侧目,不知是何缘故。纷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刘浩轻咳了一声嘿嘿的笑了一声得意的道:“可不就是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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