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疏抬头看天花板,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么,万一秦绾嫌一个不够,想把他也送官,那他是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
“唉唉,别拿绳子了,我自己去还不行么?”龚岚垂头丧气地走了,不过脑子里还在转什么主意就不知道了。
“至于你……”秦绾上上下下打量着沈醉疏,像是评估哪块肉比较值钱似的。
“我没钱,也不会洗盘子,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家的盘子都砸了。”沈醉疏急忙举手道,“要不然,我帮你做点别的事?”
“别的事?”秦绾没好气道,“朔夜比你能干多了,又忠心,我要你干嘛?”
“……”被嫌弃了的沈大侠很想蹲墙角种蘑菇去。
“说起来,一掷千金,风流不羁的沈大侠,什么时候穷得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有了?”秦绾又好奇道。
要说沈醉疏这个人,在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个传奇了,明明不事生产,也孤家寡人一个,可从未见他缺过银两。因此江湖上一直有传说他是某个富可敌国的世家的继承人,只是他从未承认,也从未提起过自己银钱的来路。
“我来的路上,正好遇见襄河水灾的难民,就把身上的银子都买了米粮了。”沈醉疏无奈道。
“襄河水灾?”秦绾脸色一变。
“是啊,襄河这几年的水患都不大,所以堤坝也有些年久失修了,这次水势来势汹汹,一下就冲毁了大堤,襄河下游靠近云州的几个州县都成一片汪洋了。”沈醉疏的脸色有些沉重。
随着他的述说,秦绾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我经过的那时候,哀鸿遍野啊,也不知道朝廷的赈灾粮食什么时候能运到……”沈醉疏说着,突然注意到她的神情,赶忙住了口,“我吓到你了?”
“没有什么赈灾粮食。”秦绾摇头道。
“你说什么?”沈醉疏一怔。
“到今天为止,朝廷根本就没接到地方官有襄河水灾的折子,怎么会派粮救灾?”秦绾道。
“怎么可能?”沈醉疏睁大了眼睛,惊道,“那都是七八日前的消息了,就算爬,也该爬到京城了!”
“事实上,我们确实不知道。”秦绾道。
云州那边,李暄的人手也不多,何况,洪灾那么大的事,地方官自然会快马上报,速度不会比他们慢多少,所以,估计眼线也没特地当回事报上来。毕竟,这种事,就算李暄早知道一两天的也没多大意义,徒惹皇帝忌讳而已。
可谁知道,地方官根本就没有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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