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对劲,人都去哪了?”葛瑞特低声说道。
迪莱多转而看向他,脸上同样流露出了困惑之色。记得在树林遭遇的那会儿,葛瑞特说卓格里斯害了他的一双子女,他试图袭击那个男人,结果落败而逃。按照这套说辞,卓格里斯就该加强守备才对,可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景象却俨然是座空城。
“管不了那么多,下面该怎么走?”沃尔问道。
“我们现在在西侧碉楼,穿过前面的城垛可以抄近路进入天顶园。”葛瑞特微微皱着眉头答道。
“天堂?”
“是的,卓格里斯所谓的天堂。”
“好!”沃尔深吸了口气。
一行人又继续向游隼的腹地前进,这一回,沃尔比在地道里的那会儿冷静了许多,他刻意放缓了步子,以防某些不期而遇。然而直到众人穿过城垛,又通过另一侧碉楼下至地面都未曾遭遇一人。
如此反常的情形让大伙儿疑窦丛生,空气里隐隐透着的一股血腥味则让众人惶惑不安。
沃尔按着刀柄低咒了一句,他望着紧贴内墙而建的长廊和尚未竣工的庭院,刚转身问了句“再怎么走?”整个人就僵立在了原地。
“怎么了?”霍克看他神色惊悚,忍不住问道。
沃尔的喉结微颤了两下,他一个字儿也没有说,只是抬手指了指众人的身后。大伙儿转而瞧向他所指的方向。只见立在他们背后的那面城墙上悬了一排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一层细雪覆盖在上面,稍稍遮掩了这些死物的血腥气。
然而细雪不可能完全遮掩丑陋的杀戮,寒凉的空气也不能完全消除死亡的腥臭,就在众人呆立的一会儿工夫里,几只寻食的乌鸦扑朔着翅膀落到了它们的“餐盘”上,那沾着肉末的雪珠沙啦啦地被震落了下来。
一阵干呕声从霍克的喉咙里溢出;奥拉和迪莱多脸色煞白地别过了头去,而沃尔硬是强忍着胃部翻涌的阵阵不适,将视线扫过了一具具尸体。
“没有希尔瑞丝,没有希尔瑞丝,千万不能有!”沃尔在心里祈祷着。
这时,葛瑞特忽然开口了。
“全是轮值的护卫……”
沃尔松了口气,他揉着额头吃吃发笑,葛瑞特则继续自言自语道:“卓格里斯为什么把他们吊起来?”
“他们不是跟着你反叛的手下?”迪莱多扭头回望了一眼。
“不是。”
“我听人说,你们在对我们开战前,先给‘新兵’上了堂杀鸡儆猴的课?”霍克又跟着追问道。他记得雷欧克曾提过这么回事——卓格里斯杀了好几个不愿进攻夜莺的族人。
“不,那些可怜的家伙早就烂透了。”葛瑞特望着满眼肮脏残忍的景象一时合不拢嘴。
卓格里斯到底在做什么?好像从预备收拾夜莺开始,这暴君便沉溺于杀戮中了。对那些无意同夜莺开战的青壮,他命人将他们枭首示众;那一战失利以后,诸多人则被他的怒火撕成了碎片;而这些护卫又错在哪里?难道是自己的反叛害得他们横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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