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和真金的比例是多少?相信傻子都知道。
但是很多人都有宇宙为我而转的想法,尤其是年轻人!和那些明明没有希望,却一直努力运功,试图逼出自身潜力的可怜学生不同,杜拉格的天赋随血液而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和常人无异,但是他的血管里却留着龙的血脉。当然,这个秘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话又说回来,决策者所要挖掘的真金并不单单是施法者,不信就来看看这座城市吧,看看这个城市灯火辉煌的夜晚,看看市民们使用的各种精巧有趣的工具,看看令人称奇的建筑,看看偶尔划过天际的飞艇……这些可不全是魔法的产物,而是无知之人并不理解的科学。顺便一提,木法城让人惊叹的魔法出口商品一大半和魔法毫无关系,不过商人绝对不会如实介绍。
夏令时节的木法城到了晚餐时刻依然阳光灿烂,不过在学区街道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人影了,毕竟现在正是享用美味和团聚的时候,要想见到吃饱饭出来溜食的行人恐怕还得等个半小时,当然,个别因为考试失利而举止失常的法师以及捣蛋鬼不在其列。就在杜拉格正要晃荡到老同学的宿舍时,两个初级学府的小鬼推着堆有人字梯和一大摞灯罩的四轮车缓缓经过了他的身畔,在看清了杜拉格身着的法袍后,小家伙们肃然起敬地对他鞠了个躬。
法师啊!真正身处木法城并怀着法师梦的人都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崇拜对象,哦不,更确切地说,是当作吉祥物来看待。
不知道这两个小鬼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被罚在晚饭时间给学区街道的路灯换灯罩?
满脸贱笑的杜拉格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看着两个高度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鬼哆哆嗦嗦地架好人字梯,刚刚转身走开还没几步,就听见了一声夸张的鬼叫。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的杜拉格回转身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碰”的一声,一个如同冰雹大小的东西砸中了他的额角,冲击力之大都让他的脖子歪到了一边。杜拉格伸手摸了摸额角,非血液却又黏黏糊糊的东西沿着他的鬓角滴答到他的身上了,这应该不是冰雹吧。当杜拉格的身体自行控制他的鼻子抽搐起来的时候,杜拉格瞬间意识到自己中弹了—还是该死的“鸟屎弹”!
“鸟屎弹”这个发明,证明了人类经常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把智慧用到歪处。比鸡蛋略小的脆弱弹壳内装满了投掷者独具创意的填充液体,其特质就是显眼、难闻、洗不掉!足以让爱清洁的人士气炸肺。杜拉格的娃娃脸自然也气得发青,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熊孩子的时候,也曾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鸟屎弹”弹别人的屁股。
不过,儿时的经验让他立刻锁定了作恶之徒的位置!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躲着两个狗头狗脑的低级生。好家伙,居然在小伙伴受罚的时候下黑手,杜拉格看了看站在人字梯上捂着屁股的倒霉鬼,心里生出了同仇敌忾的情绪。
小朋友,你的仇就由我来报了!
杜拉格低声念出了一段咒语,当然了,在木法城内是不允许施法者用法术攻击普通人的,哪怕只是略施惩戒也不允许。不过,这条法律的空子是没有提到施法者不能用保命术或者保护系魔法来变向地加强自己,然后再给需要教育的对象报以老拳。所以,要是钻研黑暗魔法的家伙遇到了这个情况,十有八九会用防护魔法让自己的拳头暂时为结晶甲胄覆盖,随后挥拳打掉几个小鬼的门牙,至于杜拉格这种阳炎系的法师吗……
一段咒语结束后,杜拉格摆出了一个跑步的姿势,接着,他以宛如猎豹的速度(其实那只是杜拉格自己的感觉,他跑得也就比一般人快一些而已)冲到两个捣蛋鬼的身边,一边一只手地揪住两个小鬼的耳朵,把他们从树丛后拎了出来。能够把一个逃命魔法用得如此精湛,让杜拉格不禁小小得意了一下。
“干得不错嘛,小坏蛋们?”杜拉格狞笑道:“居然在同学受罚的时候拿鸟屎弹来搞偷袭,以为没有人管得住你们了是吧。你们是哪个老师管教的?让我来猜猜看,大胡子弗朗斯?上课就是读《魔法史》的艾旭特?还是卡尔?欧文?”杜拉格念出了一连串的人名,这些人名代表的教师都曾给孩提时代的杜拉格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映像。
“是教授逻辑学的金伯莉女士。”
两个被罚到学府大街上换灯罩的初级生好心地给杜拉格提了个醒,其中的一个小鬼还进一步建议道:“金伯莉女士要是知道他们胆敢把鸟屎弹砸到了您的脸上,绝对不会放过他俩!”
好家伙!这是在诱导我提着这两个小坏蛋去告黑状吗?杜拉格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多嘴多舌的小鬼头,心里不禁想到,小小的年纪居然就学着大人的模样耍心眼,玩政治,你的父母们都知道吗?
他咳嗽了一声,松开了两个既忐忑又沮丧的小家伙们。然后口气不善地对本在接受惩罚的初级生训斥道:“不管这两个小坏蛋有多混蛋,今天被罚到学府大街上换灯罩的可不是他俩,搞搞清楚你们自己的位置,现在马上滚去换你们的灯罩!”
“至于你们!”在打发完两个被处罚的捣蛋鬼后,杜拉格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弄脏他衣服的小坏蛋们的身上。两个小家伙显然被杜拉格的阴晴不定给弄得神魂颠倒,他们怔怔地看着杜拉格那在落日余晖下泛着寒光的一口白牙,情不自禁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只听杜拉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把你们所有的鸟屎弹都给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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