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月悬空,夜风凉。
“小姐,是染了风寒。”黎长远把完脉,看了眼躺在床上,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沈诗诗,低语。
“还有呢?”沈诗诗依然闭着眼,只不过轻轻侧了个身。
“还有,就是……还有,就是……”一向坦然得有时甚至近乎漠然的黎长远,此时却有些踌蹰,“还有的,就是小姐知道的。”
“哦……那我知道了。谢谢黎大夫。”沈诗诗说着,又往床里微微移了移。今晚似乎有些冷。
“小姐。”虽然明白沈诗诗早已有要他退下的意思,但是黎长远还是犹豫着,并未离开。
“还有事?”对于黎长远的踌蹰,沈诗诗却是有些不耐了。
“小姐的命是小姐的,小姐爱怎么折腾,我这把老骨头都不该有什么异议。只是还是要提醒一句,别寒了那些关心小姐的人。”黎长远望着门外守候着的人,诚恳劝道。
“知道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不带半点起伏。
黎长远不禁一顿,竟不自觉地感受到夜的凉意。她家小姐有时真的可以让人冷到心底。
“黎大夫,小姐怎样?”候在门外几人在看到黎长远后,都焦急地拥了上来。
“偶感风寒,无碍。”黎长远笑着安抚,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是多么地担忧和无奈。他说着偏过头,把心中的担忧细细藏起。小姐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他还是最好闭上自己的嘴。
“黎大夫,辛苦了。”不久前刚赶过来的老管家,早已在黎长远踌蹰的瞬间看透他的忧心,“我刚从府中也顺便帮黎大夫带了些补身子的药,这就送到你房里。”
“嗯。”相对了然,这也是默契。多年在府中,生活在一个院落里,久而久之形成的默契。
他们有默契,别人自然有,看着老管家急欲拉着黎大夫私聊的情景,沈府里来的人,自然也有些揣测,甚至开始不安了。
万萍萍就是带着不安和揣测走进沈诗诗的房中的。她以为沈诗诗是睡着的,所以动作是极轻的。她轻轻走近,帮自家小姐放下帘子,然后准备熄了烛火。
“告诉老管家,我没事。这些天,我不回府里了,叫他老人家多担待着。”万萍萍才靠近烛火,就听见沈诗诗的吩咐。
“是的,小姐。”万萍萍蓦地感觉自己清醒了几分。
“还有,今晚烛火别熄了。”沈诗诗说着,又是一个转身,动作极轻。
“是的,小姐。”万萍萍望向帘内。她本以为自家小姐还有话要说的,可是等了许久,终究没有听到声音。她犹豫了许久,带着些许不放心,终是退了出去。她知道自家小姐就寝时,不喜欢房内有其他人,从来都是。
房门轻轻打开,轻轻关上。房里终于只剩下一个人了……沈诗诗轻轻睁开了眼,脸色却是更苍白了些。
她有些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想坐起来,却是终有些费劲,只能放弃。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更精神些。然后,她按住自己的脉搏……原来,自己竟然虚弱到了这个地步。她有些凄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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