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摇摇头:“我只是为你和四姨娘感到悲哀,为了一个男人自私的狼子野心,甘愿作为牺牲色相的工具,赔付上自己的一生幸福。你不敢怨恨莫向东,所以就将自己不幸的原因全都怪罪到我的头上。
纵然,皇上他坚定不移地爱着你又如何?一旦有一天,两人兵戎相见,你在你父亲和爱人之间如何抉择?你自己想过吗?没有,就连你自己都矛盾,逃避,你根本就不敢想,所以就将所有的矛盾根源化作怨恨迁怒在我的身上。真是可悲,可叹,可怜。”
“住口!”苏青青疯了一样,厉声斥责道:“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指手画脚!如今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生死由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只要交出蛊皇,或许我会大发善心,看在姐妹情分上饶你一条性命也不一定。”
大发善心?我心里冷冷一笑。苏家养育她十几载,祖母疼宠,把她捧在手心里,她尚且可以恩将仇报,使祖母惊吓担忧过世,死不瞑目。她可以狠心纵容菩提教的人追杀父亲,令父亲九死一生,险些命丧归途。更遑论是我这样不相干,甚至招惹了她怨恨的姐妹?
我闭了嘴,不再辩解,苏青青现在已经是不可理喻,更何况她正是气怒交加的时候,我若是再添一把火,她定然会失去理智,谁知道会作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你究竟说还是不说?”苏青青见我沉默不语,终于失去了耐心,厉声追问。
我摇摇头:“休想。”
苏青青怒火更炽:“好,真有种,苏青婳,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倒要看看,刀悬头上,你还能不能这样保持淡定。”
说完一挥手,自门外雄赳赳地走进来两个侍卫,将我反手押了。
“给我用极细的铁丝一道一道勒进她的肉里,然后用最薄的柳叶刃,一片一片地将她的皮肉割下来,然后浑身涂满蜂蜜,丢到宫门口喂蚂蚁去!”
两个侍卫面露不忍,面面相觑,略一踌躇,青青立即雷霆大怒:“难道你们想跟着一起受刑吗?”
侍卫忙不迭地领命,吓得软了手脚,拉扯着一脸惊恐的我向外拖。
“住手!”大殿外传来一声呼和,打断了侍卫的动作,如同沙漠里的一场甘霖,令我心里重新升腾起希望。我扭过头去,又瞬间重新跌入谷底。
一身崭新蟒袍的兰丞相急匆匆地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止住了苏青青:“皇后娘娘三思,万万不可!”
苏青青面带愠色,不悦地问:“为什么?”
兰丞相狞笑着看了我一眼:“如今莫教主挥军北上,还未能完成江山一统大业,而麒王爷至今神出鬼没,下落不明,他的手里还掌握着玄铁麒麟令,可以一统长安大军。这苏青婳又是他麒王爷呵护备至的女人,若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惹恼了他,拼个鱼死网破,就凭借我们如今的势力,恐怕难以招架。
时机未到,奉劝皇后娘娘暂时隐忍。待到我们一统长安,这妖女揉圆捏扁,还不是看我们的心情?”
说完凑到青青耳边,低声耳语几句,递给苏青青一方乌木小盒,满脸阴狠之色。
苏青青紧簇的眉毛逐渐舒展,犹豫片刻,“咯咯”娇笑两声,露出两颗尖利的小虎牙:“兰丞相,常人都说老奸巨猾,果不其然,你的这个法子简直太毒辣了一点,我还真的舍不得我妹妹这副沉鱼落雁的脸蛋。”
我后脊梁处一股阴风倏忽腾起,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苏青青娇笑着凑到我的跟前,伸手掐了一把我的脸,开心地道:“我也不过是跟我的十一妹妹开个玩笑而已,当不得真。既然兰丞相念在一片旧情的份上,给你求情,那么,我就顺水推舟,暂且饶过你这条小命。”
我愤愤地别过脸去,狠狠地啐了一声。
青青压抑住自己的满腔怒火,扬起一双纤细柔嫩的纤纤素手,将那方木盒打开来,翡翠攒金护甲上赫然蠕动着一只青色近乎透明的线形虫。
“跗骨?”我惊骇地问。盯着青青指尖上的那只蛊虫,畏惧地向后倒退了两步,我自然知道,她手中的那只蛊虫,究竟是怎样名堂。
青青望着我一脸骇然,开心地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怕了?你不是一心想要解开我菩提教的跗骨,为民除害吗?我今天就成全你,让你亲自尝一尝,噬心跗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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