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衙门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审案的,而每个月放告的时间也就是那么月初月尾那么几天,其他的时间,没有大事,不要烦官老爷得好。
官老爷也很忙的,没有天大的冤情,在衙门口没有放“放告牌”的时间里,打扰了老爷们的“日理万机”是要挨板子的。
但贵州省的县太爷们显然没有这般威风的,因为这里苗汉杂处,一不小心就会闹出“群体性”时间,到时候丢官是小,闹出变乱,连脑袋都保不住。
要不然为什么大半官员一听说要赴任云贵或者广西等地,宁愿装病辞官也不想上任去呢!
路途遥远,水土问题是一回事,当官当得“没滋没味”就更是一回事啊!
县老爷听到外面的鸣冤鼓响,第一反映就是大怒,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在放告的日子敲鼓的?
但听到下面禀告:来敲鼓的是一个苗民老太婆跟一个瘸了退的汉子的时候,县太爷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开堂的。
王幺妹的婆婆,丈夫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山民,自然也是没状纸的,而且满嘴土话,也就本地人跟了尘这种家伙能听得懂,习惯了官话的官老爷哪儿听得懂。听得下面叽叽咕咕的不知所云,现老爷满脸不耐烦第就要退堂。老太婆却立刻就激动了起来,当即满地打滚,哭嚎的不成人样,直接就把县太爷惊出了一个好歹。好半天没反映过来。
等县老爷反映过来,哪儿还不知道自己遇见传说中的“泼妇刁民”了。一拍惊堂木,两班衙役立刻将水火棍敲的震天响。没进过的衙门的人,还真的会被吓到。
老太婆到底还是怕打的,一边老老实实跪着的儿子也偷偷不停地使眼色。官老爷已经很不耐烦了。这可是官府,可不是撒泼的地方。老太婆这才消消停停第跪在只喊冤,不打滚了。只是依旧连个事情都说不明白。
县老爷原本不想管的,老太婆一见县太爷想要推诿,当即竟然在公堂里撒泼了起来。
县太爷那个“呕”啊!。。
好在这个县太爷还比较要“脸”,要是不要脸,也不会轮到他一个两榜进士混到“贵州”来当官了。
实在担不起一个欺负老弱妇孺的名声,虽然一万个想把堂下的那对母子大板子打出去,终究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让一旁的县衙书吏先一一细问,整一个状纸,弄明白前因后果再说。
.....
县衙,后堂,县太爷汗流浃背,拿着状纸的手都忍不住在颤抖。
“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县太爷拿着状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那苗家老太婆说得没错的话,这个被告人,县太爷也惹不起啊!
嗯!不,整个大明都惹不起。
而且这案子不审就知道了。虽然“了尘”在文官中的名声不大好,但“护国真人”是什么人?皇帝陛下都是他徒孙,带在身边十多年的,要多少钱没有,犯得着贪你们那么一点点银钱吗?
那“真人”未免太不值钱了吧!而且没听过那位欺负过“老百姓啊!”
“老爷,不会是个打着真人名号的骗子吧!如今这世道,胆大包天的人还真不少。怕又是个骗子。如果是,这可就是大案。老爷你跳出这穷山恶水就有望了,如果不是,朝廷可是早有文告,找到真人也是大功一件啊!”一旁的师爷掂了掂自己额下的几撇鼠须,小声地道。
“不会是假的吧!听说当年那位真人可在这里呆了好几年的,走过的村村寨寨可不少,很多寨子里的人可都是亲眼见过的,而且还在里面收了不少徒弟。贵州这里这些年这么太平,那位真人可是出力不少。不会有那么胆大包天的家伙去那些山沟沟里行骗的,而且能骗啥?一个个穷横穷横的。”县太爷不以为然第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我们接下了案子,就得去查,就算那位真人当面也说不出什么来。也可以顺便敷衍一下那对无赖母子,要老在堂上撒泼耍赖,不知情的百姓们看见了,恐怕于老爷您的官声有碍!”师爷想了想建议道。
“把那对母子也送走,让他们山寨严加看管,泼妇刁民,看着就来气!”县尊大老爷显然对那老太婆反感极了,但又不能啥事没有,随随便便扔进大牢,自能早点打发走,省得给自己添堵。
不能不说,至少这个县太爷还是有点节操的。
既然有了决定,县衙很快就派出了几个衙役带着那对告状的母子往山寨去了,如其说是去带回人犯,还不如是说确定一下真伪。
嗯!不是案件的真伪,而是护国真人出现之事的真伪。毕竟,了尘出现在自己治下的事情,是不能随便乱说的。要弄错了,不说上面的排头,就是这人都丢不起啊!
几个衙役早就被吩咐了另有任务,可那一对母子显然不这么想啊!一路千恩万谢,可高兴坏了。
大仇得报,大仇得报啊!何况还有银钱。。。
只要把官差老爷带到那“骗子”面前一吓唬,还不是银子想要多少有多少?
两母子甚至都开始考虑有钱以后,该怎么生活了。。。。
问君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小小的山坡之上,可以远远看见那条弯弯曲曲进寨的小道。或许王家的老人在故去之前,便无数地第爬上过这个小小的山坡,无数此远远瞭望过山寨口的那条小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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