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我投降小贼?”朱治眯起眼眸,面带杀气的问着。朱治自认戎马一生,没想到到头来会被一个年轻人逼得无路可退!但要他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外面一片片黑sè的乌云遮满了天空,yin霾密布,片刻后,雨点汇成一片,劈啪的打了下来。这时,已经是十月了。天上一个闪电,旋即大厅里不复晦暗,紧接着便是炸雷声,朱信在雷雨声中语调显得从容:“将军,我跟你十多年,到这时,实是有话要说。”
朱治心中大怒,气得手脚冰凉,心里顿起了杀机,反而定住了心,一笑说着:“朱先生你算无遗策,总要教于我,说!”
朱信看了朱治一眼,顿时从神sè上,意识到自己处在很大危险中,他是极聪明的人,知道这时不可退让,几乎连想也不想,说着:“遵命!”
朱信拱手施礼,说着:“当今主公鬼迷心窍,敌军未至先行逃跑已是自乱阵脚、动摇根基。而此前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人心寒,欺嫂弑侄!不是仁君所为啊。一旦将军在建业失利将可能面临无处可去的窘境,甚至留在吴县的族人都会因为将军的抵抗不力而遭受迫害!到时候又有谁替将军和将军的族人考虑呢?
同为青年一代诸侯,反观荆州刘琮,控制朝廷却不称王称帝,闷声发大财的悄悄的扩张势力,当年他仅仅是郡太守时,主公带着程普、吕蒙等人偷袭江夏都没有讨到便宜。而事实也证明了,就连鲁肃、吕蒙等人合力也只不过阻挡了两三个月时间。试问如今残破的江东拿什么阻挡兵锋正盛的刘琮?
主公指望曹cāo,可是将军仔细想想,当年刘表新丧,多好的机会!曹cāo号称率军八十万南下,似乎天下人都以为荆州唾手可得。而结果呢?曹cāo灰溜溜的逃回了许昌。短短几年之后,兵锋再起,而这一期居然是刘琮主动挑起,居然从许昌劫走了天子和荀彧。曹cāo匆忙从合肥班师,结果在新野附近对峙数月最终无奈与刘琮缔结和约!
看看这一年来刘琮在江东的动作,什么说书人,许铭曲阿之乱,诸葛瑾、陆逊整族迁徙,两位夫人和子布先生都被刘琮顺利接走。这些军事外的实力江东更是不值一提!而谁又知道如今的江东,建业、吴县乃至绍兴还潜伏着多少荆州的细作?将军忠于孙氏却置族人不顾,忠于一个暴君却不忠于大汉朝廷……
再看看旧时江东名将的下场,周泰战死、程普战死!剩下的除了鲁肃、吕蒙,此刻大部分怕是归顺荆州了,就连两位夫人和子布先生都支持刘琮,江东大半百姓怕是早已心属刘琮,将军又何苦坚持呢?”
朱信此时也是冒险一试,他知道自己说完自己朱治可能会以扰乱军心将他拖出去枭首示众,但如果真的能够劝动朱治可就是奇功一件。
“将军,就算你坚持守城,没有援军。我们一万人,还能支持多少时间?刘琮损失如此巨大,一旦破城,将军你能降不?其家能免不?就算是我等能够逃脱,回到吴县东山再起,那城中将士和百姓又能免祸不?信可以断言——刘琮一旦破城,必纵兵屠城,以激士气,以安抚将士,我等无一能活!而将军的族人必定是遭受损失最大!”
这里屠城,并不是全部屠杀的意思,是指纵兵大掠,当然烧杀也有,百姓要死上无数,但是大户更是无一而存。朱信的话,描绘出这可怕的画卷,朱治心底冒出一股不可抵御的寒意,仔细思量,朱信的话,都是自己riri思虑的问题。
朱治心知朱信说的句句是实情,杀朱信“以jing军心”的念头淡了下去,但他福威自用已经成了习惯,要使他投降,这是千难万难,思量半晌,咳嗽一声,yin沉问着:“朱信,那你说怎么办?”
朱信苦笑一下,说着:“此时只怕只有三条路由您来选择了,第一条就是现在刘琮围三阙一,虽然是虚放生路,但是将军如果率领亲骑,带着诸公子突围,也有几分可逃亡,但是这样一来留在城中的将士和将军族人便是要遭难了。而将军只能回到无限趋,如果鲁肃、吕蒙等人不容将军,那就危险了……”
朱治和朱信相处数年,他深知朱信的话,有着六七成可能,特别是在这个情况下,他咬着牙问着:“第二呢?”
“代主公做主,派遣使者北上,求张辽出兵,以江北城池作为交换条件,先将刘琮赶走,等待来ri再慢慢收复江北。”
见朱治皱了下眉,朱信知道朱治对于这个前门驱狼后门迎虎的办法不怎么感兴趣,便是继续说着:“……第二条路不行,便只有第三条路了……第三条路便是是出降刘琮,将建业城拱手相让,但是刚才说了,这条路,或有损将军威名,但却能够保住xing命,抱住将军的子孙,保住将军的族人,唯一担心的就是将军留在吴县的族人……一旦将军出降,主公那毒辣的xing格必定会将所有与将军亲近的人抓起来……”
说到子孙时,朱治眉宇连连跳了跳。朱信没有替朱治选择,而是将所有的可能详细分析一番,听起来像是一个十分忠心的仆人在为住家的未来谋划。
朱治闻言,陷入沉默中,良久,方开口说着:“你说的很有理,可是我朱治跟随孙氏,戎马一生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卖主求荣!先生若是担心朱某守不住建业,大可就此整理包袱先行离去,治绝不阻拦。”
朱治虽然没有采纳朱信的办法,但也没有追究朱信的责任,在它看来来,自己终于孙氏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要终于孙氏,而且朱信这些话貌似大胆,实则是肺腑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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