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永宁公主要分辩,连忙截住话头:“老话说的好,物不平则鸣,如果灾民真的过不下去了,岂会轮到驸马看到,早早的就去敲登闻鼓了,你可别说敲不到,宫门外敢拦截告状之人,那里的御林军不是摆设。再说,你们这样贸贸然去参奏,不但让你皇兄不安生,还可能寒了底下办事人的心,这事儿还得徐徐图之,派人去京城周围难民区都看看,再汇总成奏章,虽然正月十五前不议政事,但皇上是个心系百姓的人,你亲自递上去,他看了奏章必会严办那些官员的。”
皇后和淑贵妃连忙附和,连番说好话,才算是暂时安抚住了公主,这边李睿修却突然道:“既然要了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舅兄随时可见。”
太后有一种想要把死去的李陆峰拉出来鞭尸的冲动,这种没脑子的孙子是怎么教养出来的,还放出来祸害皇室,皇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她道:“可别乱说,这年节的规矩改不了,今日大庆怎能没有永宁参加,驸马还是……多学学君子六艺,懂礼数才好。”
李睿修毫不避讳的直视皇后,还冲她笑了笑,皇后被个驸马冒犯,先是红了脸,然后脸色迅速转青,淑贵妃看到了皇后的变化,心中记下。他道:“自家亲戚又何必拘泥于繁文缛节,既然龙儿担心,我们现在就去查看,也让灾民少受一天苦。”
去你娘的自家亲戚、繁文缛节,在场的三位主子都想爆粗口了,知不知道皇帝杀了你全家,你在这里热情什么!不要忘记自己的家仇啊。
永宁公主见过李睿修以前发疯,知道他只是个孩子心性,转头拉住他的手,安抚性的笑笑,道:“莫急,等参加过典礼再去也是一样的,不差这几个时辰。”
李睿修不再坚持,回握住永宁公主的手。
这边暂时安定下来,太后有些不想留永宁公主了,这说些闲话就能惹出事端的驸马,合该带的远远的。这时外面说长庆公主参见,太后连忙召见,长庆公主亲眼见的李睿修跟个婢女一样在永宁公主车辕边上亦步亦趋,心中有一些微妙的嫉妒,觉得这位驸马会做戏,他如今只能靠着永宁过活,自然是小心翼翼。可这又如何,以李家的光景,李睿修想活就得做戏做一辈子,真心假意又有什么区别。
一番行礼问候,几位女子又拉开了家常,这次的话题,淑贵妃一直往胭脂首饰上引,长庆公主觉得奇怪,却也很上道的接着聊,所谓人老成精,她这些年大风大浪见识的多了,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长庆公主驸马与李睿修坐在了一起,李睿修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人不与妻子同坐,一定是个与妻子有嫌隙的人,时间人就是如此,明明能相守却不知珍惜,他不再关注对方,而是转身看着永宁公主和太后说话。
之后进来的是安阳公主,这位公主也算是皇帝的半个胞姐,小时候抱过襁褓中的帝王,一直是瑞王一系,从先皇驾崩到现在,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心,怀着孩子,身形富态,被自家驸马扶进了慈宁宫。
陆陆续续又有几位公主参拜,宫内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内务府的新头饰,驸马们各个正襟危坐,内心无限瞌睡,只有李睿修抓着永宁公主的手,偷偷渡过一丝内力去,帮公主温暖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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