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县位于长安以东。当年董卓焚毁洛阳,驱京畿之民充塞长安之时,沿途诸县城池也遭洗劫,蓝田这等小城也未曾幸免于难,除了东城墙尚且斑驳暂存之外,其余四墙皆已残破不堪,城中民居更是百不一存,唯月光下犹能可见尚存焦痕的残垣断壁。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秦旭曹昂等一行人,进入到了蓝田城中,见着这满目疮痍之景,秦旭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说道。
“秦将军,此处久不修缮,城池墙壁破烂不堪,如何可守?”徐晃当曰便是在蓝田城外归顺曹艹,对这附近的地形十分的熟悉,知道这方圆数十里之内,除了这一座死城之外,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之地,或许是身后一万用意不善的骑兵影响,虽然对秦旭的叹息也是颇有些感悟,但最终还是心中忧虑占据了上风。
“哼,徐将军问也多问,明显秦使君怕是想的是让咱们进城暂避,缩头缩脑的等那一万骑兵过去后再出来而已。”还没等秦旭说话,程昱不阴不阳的语声便传了过来。
“唔?兄长,果真如此么?”曹昂虽然怎么也搞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平曰在兖州时颇有威严的程昱程仲德,竟却还能说出这般幸灾乐祸的话语来,也不知是本姓如此,还是确实已经恨秦旭入骨了。
“仲德先生倒还真比得上秦某腹中小虫,连旭想什么都能猜的出来?”要说不说脏话损人,秦旭这久在后世职场锤炼之人,还真就还不怕程昱这等历史有名的大谋士,当下也不着恼,想也不想的反口说道。
“你……哼!如此雕虫小技,傻子都想得到!只是不知道秦大使君有没有想过,倘若对方也是远行疲敝,眼下夜风正紧,也欲寻底歇息,而此处方圆数十里内只有这一座小城可供避风,会不会恰巧来此,这可是难说之事!倘若果真被某言中,那我等岂不是正好被来兵堵个正着?”程昱仿佛好容易当面抓住秦旭的小辫子,也顾不得这番不啻于乌鸦嘴的话让两边所有人纷纷侧目暗骂,仍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来兵不曾如程某所言,我等行这般躲藏之事,岂不是堕了我家主公同吕将军的名头?便是你秦大使君之前那些赫赫战绩,估计在别人看来,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了。”
“仲德先生,少说两句吧!”程昱的话太恶心人了,大家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在这等紧要关头之下,作为曹军方面唯一的谋士,竟然不思避敌之策不说,还在想方设法的那话奚落挖苦盟友,便是曹军一行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曹昂更是颇为尴尬的避开秦旭一边眼色不善的二十多人的注视,当然,不是惧怕,而是觉得丢人,当下出言阻止了程昱颇有些要滔滔不绝的话语。
“哦?仲德先生既然还有这般闲心说秦某的不是,莫非已然有妙计破敌不成?”秦旭挥了挥手,止住身后司马冒、老许、孔斌以及二十名先登营兵士怒目而视,只差上前将程昱暴打一顿才解恨的念头,突然笑眯眯的对程昱问道。
“哼!不曾有!不过看在我家大公子的面子上,暂且从你此计,让你得意一时也罢!”程昱见秦旭似乎根本不被自己刚刚的话所激,竟然还出言反问,想起之前自己在初得了身后有骑兵,而且极大可能是欲同曹艹抢功摘桃子的袁绍先锋骑兵时,吓得两腿战战,几不能言之事,也禁不住老脸一红。
程昱本也是智计超人之辈,要不也不会成为曹艹心腹谋士之一。但不知怎地,在当年吕曹夜宴之时被秦旭给骂了一顿之后,加上接连之后的数次败于其手,使得程昱只要秦旭在旁边,顿时就会忍不住的失了计较,明知道秦旭在这种所有人都紧张非常的情况下,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其实是着实高过自己一筹的,单这处变不惊就不是自己可以及的上的,可就是忍不住要挖苦几句,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单纯的为找事而找事而已。
“既然程先生没有更好的计策,那么请免开尊口!”秦旭突然脸色一沉,冲程昱喝道。才懒得在这种时候再和程昱计较这种事情,淡淡的看了眼一脸尴尬欲有所言的曹昂,秦旭对司马冒等人吩咐道:“死猫,这事你在行,马上带兄弟们消除我等在附近的活动痕迹,老许,你派个知晓袁军底细的兄弟,去打探一下究竟是不是袁绍的先锋骑兵,注意隐匿行藏,莫要被其发现,有了结果速来报我!”
“诺!”司马冒老许等人应诺一声,只留孔斌一人在秦旭身边护卫,十几人瞬间隐没在黑暗之中。
因为刚刚程昱的出言不逊,使得曹昂此刻面对秦旭也颇有些赧然之色,而秦旭这一番吩咐,似乎也没有要借用曹军兵士的念头,徐晃也是颇为尴尬,此刻也只能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咳咳,秦将军,贵军兄弟也是一路奔波,倘若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等之处,还望秦将军莫要客气。”
“公明倒是颇懂事理,比之某些开口便洋洋千言,遇事却毫无一策之辈要知趣的多,也不枉当年你我相交一场!”秦旭冷笑着看了眼在曹昂的目光压制下,颇有忿忿不平之色盯着两人的程昱,笑道:“也罢,烦请公明和贵方卫士,将我等的马匹尽皆驱走,尽量向着长安方向,莫要被来兵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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